■雖然受負面輿情影響，但麗江遊客量並沒有明顯減少。 記者丁樹勇 攝記者報團暗訪 目睹景區監管加強
去年底以來，雲南麗江這個內地旅遊勝地不斷被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古城維護費（古維費）遭質疑，女遊客被毆打毀容，國家旅遊局發嚴重警告，「古宣發佈」怒懟網友：「愛來不來，有你不多無你不少！」一個個輿情事件，對麗江的批評質疑之聲如潮水湧來。麗江怎麼了？日前，本報記者赴麗江古城景區，徜徉古城、報團參與玉龍雪山犛牛坪一日遊，以遊客身份感受麗江旅遊現狀；並採訪相關部門，記錄當下場景。■香港文匯報記者丁樹勇 雲南報道
麗江古城因集中體現了納西文化的精華，並完整地保留了宋、元以來形成的歷史風貌，而成為世界文化遺產，其山水、文化、風情吸引眾多海內外遊客紛至沓來。如今，旅遊亂象叢生、批評質疑不斷、陷入輿論漩渦的麗江當下是何狀態？
記者下榻的古城客棧有11個房間，三天中分別有五個至六個房間接待來自內地多個省份的客人，入住率維持在50%上下。楊姓女老闆告訴記者，3月正值麗江古城的旅遊淡季，目前接待客人的數量與往年無異。與往年一樣，老闆給僱用的小工放了假，自己獨自打理客棧。「就快進入旅遊旺季了，生意會越來越好！」楊老闆眼中充滿期待，到時會讓小工回到客棧幫忙。
導遊頻被問「會否被打」
麗江市假日辦的數據顯示，今年春節黃金周期間，接待海內外遊客58.96萬人次，較去年增長47.92%。雖然麗江古城遊客人數並未因負面輿情而有明顯減少，卻處處能夠感受到輿論漩渦帶來的陰影。楊老闆告訴記者，相關部門時常會到客棧檢查，查驗相關證照、檢查是否按規定登記入住客人信息，並向公安機關報備。雖然以往也有檢查，但如此頻繁卻是前所未有。當地導遊郭小姐表示，最近來到麗江的遊客，不少人會問到「會不會被打？」令郭小姐有些猝不及防而心有怨氣，頗為不爽。
記者以遊客身份赴麗江旅遊，在網上查詢並預訂了入住客棧，與客棧老闆通話後，老闆承諾到古城北門迎接。記者依約抵達古城北門時，老闆已等候多時，接過記者隨身的行李，老闆讓記者空手先行進入古城，雖有管理人員在入口處查驗古維費收據，但也許是空手的緣故，記者並未遇到阻攔。
預簽合同清楚列收費
麗江古城由2001年起向遊客徵收古城維護費，目前的標準是每人80元（人民幣，下同）。客棧老闆介紹，2016年6月後開始在古城的各個入口查驗或補徵古維費，對客棧的生意也形成了一定影響。「旺季的影響還不明顯，淡季的影響更為突出。」因為徵收古維費，有的客人選擇下榻古城外的酒店與客棧。老闆說，古城維護管理局也要求客棧代徵古維費，但遭到了普遍抵制，老闆的託辭是：古維費「賣不出去」。
記者參團的玉龍雪山一日遊，由客棧老闆介紹，事先簽訂了格式合同，註明是全程無購物、無自費項目的「純玩團」，450元的團費之外，專門說明並在合同中註明需向導遊支付每人10元的導遊服務費。經向導遊郭小姐了解，370元的全團導遊服務費，便是郭小姐當天的酬勞，旅行社不再抽成。
客棧老闆介紹，類似記者參加的「純玩團」僅有兩家。團費之外的購物、自費項目等回扣，仍是導遊的主要收入來源。老闆說，近日某客棧為一旅行社攬到的兩名香格里拉一日遊客人，每人僅收取200元團費，而遊行社不但未從客棧收取客人交納的團費，還另外付給客棧每人1,200元的人頭費。這說法也得到了導遊郭小姐的證實：「帶購物團的導遊收入可觀，根本看不上我們這樣的團。」帶團閒暇，郭小姐要到手鼓店打工，從售出手鼓的收益中提成，以貼補日常開銷。記者在古城的街道也看到，有旅遊門市掛出了香格里拉二日遊僅215元的價格，查詢得知，往返兩地的大巴車票就需126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