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一詞本來是指魚不懂美醜，後來變成魚見到西施的美貌而沉入江底。 資料圖片看見美貌女子，你會怎樣形容她們呢？「美麗」、「漂亮」、「標致」等詞語都濫而俗套，抽象而欠缺美感，未見高明。本文要談談兩個成語︰「沉魚落雁」和「羞花閉月」。這兩句想來各位讀者都有聽過，你又是否知道，這兩個成語分別跟四位古代美人有關？
「沉魚落雁」一語，出自《莊子．齊物論》，本意指魚和鳥不辨美醜，即使看見美女也照樣趕緊潛水和高飛，莊子以此指出世間並無絕對的美醜觀念。後人據此典故的語意發揮，轉而解讀為魚、鳥看見絕色美人而驚畏躲避，借此讚美女子容貌美麗出眾。
後來文人又把「沉魚」和「落雁」附會於西施和王昭君的逸事。傳說越國美人西施在江邊浣紗，水中魚兒看到她的容顏，都驚得沉入江底，故曰「沉魚」。又相傳西漢時王昭君出塞，行於大漠時，因自悲身世而在馬上撫琴，彈奏《出塞曲》，天邊飛過的大雁聽到幽怨的曲調，都肝腸寸斷，紛紛掉落在地。故曰「落雁」。
西施羞花 附會貴妃
「羞花閉月」，也作「閉月羞花」或「蔽月羞花」、「掩月羞花」。「羞花」一語，出自李白《西施》詩，原句是「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讚揚西施容貌之美，令清麗脫俗的荷花都自覺不如而覺得羞愧。後人附會於唐玄宗的貴妃楊玉環，相傳楊玉環在花園中賞花時悲嘆命途多舛，以手撫花，而花瓣收縮，花葉垂下，在旁的宮女看見，就說在楊貴妃面前，花兒也自知不如，羞得低下了頭。
至於「閉月」，本出曹植的《洛神賦》︰「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形容洛神的美好姿態，像被輕雲掩蔽的月亮，迴旋的落雪。後人把「閉月」附會於東漢的美人貂蟬在花園中拜月時，有雲彩遮住月光，被王允看到，逢人即說貂蟬比月亮還漂亮這一件事。
「沉魚落雁」、「羞花閉月」被後人偷換挪用，化為西施、王昭君、楊貴妃、貂蟬的傳說，改寫後，雖然失真，卻也不乏美感，惹人遐想。這四位美人後人一般統稱作「中國古代四大美人」。其中貂蟬這人，正史未見記載，當為虛構人物，本無其人，其名字最早見於一些說書話本中，後被羅貫中收入小說《三國演義》中，始為人熟知。由於貂蟬本無其人，故在一些版本的「四大美人」中，貂蟬會被西漢成帝的皇后趙飛燕取代。
燕瘦環肥 各擅其美
相傳趙飛燕體態輕盈，唐代詩人徐凝的《漢宮曲》曾言︰「趙家飛燕侍昭陽，掌中舞罷簫聲絕」，能在人的掌上起舞，雖是誇飾，卻也凸顯她輕盈瘦弱。與之相反的是楊玉環，傳聞她體態豐腴，膚如凝脂。從不少描繪唐代宮廷的畫作可見，當時的貴族婦女也大多身材豐滿。今人有「環肥燕瘦」一語，比喻美人的體態雖各有不同，卻各擅其美。■李昂尼 現職中學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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