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有不少古籍記載了若干神話故事，諸如先秦《山海經》、宋代《太平廣記》和清代《聊齋誌異》，當中不乏奇能之士、人仙相愛及妖仙報恩等光怪陸離的故事。然而，故事能流傳後世，成為經典，背後往往帶出發人深省的寓意。筆者翻讀《聊齋誌異》一書，發現其中故事《花姑子》雖然離奇，背後卻帶出知恩圖報的道理。
故事提及一個名叫安幼輿的人，為人樂善好施，會行放生等公德。如看到獵人捕獲鳥獸，往往於心不忍，不惜買下將其放生。有一次，他為舅父送葬，晚間回程時竟在山中迷路，害怕萬分，忽然看見前方有一微弱燈火，於是他急步趕過去，並在途中碰見一位老人。老人知他迷路，把他帶回村莊，好讓他借宿一宵。
老人敲一敲柴門，一個老婆婆走了出來，是老人的妻子。老人向她介紹主角，並稱其為恩公，主角心感奇怪。不久，老人的女兒出來招呼主角。女兒名叫花姑子，不僅美若天仙，而且全身散發出麝香，令主角神魂顛倒。
主角對花姑子一見鍾情，發誓非娶她不可。事實上，花姑子對他亦有愛慕之意，但對婚嫁似有難言之隱。主角那晚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一大早便告別，急於找媒人來提親。然而當他再回來時，整條村莊消失得無影無蹤，主角多番搜尋，仍然茫無頭緒。
隨後，主角茶飯不思，日漸消瘦，最後更一病不起。
有一晚，主角在夢中看見花姑子，當刻清醒過來，花姑子不忍主角為她死去活來，於是施法為他治療。主角痊癒後，立刻出發尋找愛人。在山谷中，主角遠遠看到一座大宅，原來花姑子早就等着他。
故事來到這裡本應美滿結束，但原來這是蛇精所冒充的花姑子，未等主角發現就把他殺掉。真正的花姑子知道後，傷心欲絕，決定以自己畢生的修行來救回主角。主角醒過後，花姑子道出真相，原來她的老父是主角五年前從獵人手上買來放生的一匹獐子，主角對他一家有救命之恩，而花姑子雖有多年修行，但要得道就要了斷塵世六慾，唯今次破戒施法救回心愛的人。
故事中的花姑子為報答愛人的救父之恩，不惜兩番救回主角，確為我們的榜樣。中文就有「結草銜環」的典故，表達知恩圖報的美德。讀者們平日不妨多行善事，常存感恩之心。■周浩文
香港專業進修學校語言通用教育學部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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