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 火
上世紀七十年代初,為了生活,我無日無夜地寫「影評稿」,有時一個周末可以寫一二萬字。
每寫到夜闌人靜時分,由妻子到樓下大排檔買滷水佐以一瓶啤酒,順便觀看當時家喻戶曉電視劇《神鳳》,然後上床睡覺。
這是一段艱辛而值得回味的歲月。
在那些為生計而疲於奔命的日子,哪埵雀2〃符U花草!
後來換了工作,在一家畫報雜誌社工作,以分期付款方式,還動用了家母的儲蓄作首期,在北角的光超台購了一個單位。
當時地產商宣稱建築面積有五百呎,後來搬進去後才發現上當,因實用面積只是建築面積的一半,原來放在睡房的一個大書架及小擺設櫃,只好擠到客廳去,騰出的空間,只夠放一個小茶几。
在那個年代,不乏「縮水樓」─實用面積與建築面積是七比十,或六比十,甚至以下。
家母與兩個小孩共處一房,上架床大女兒睡,下架床家母與次女同睡在一個L型的下架床。雖然這樣,這也叫做置業,做了業主,心理上有一份平衡。
生活較安定,在沒有騎樓、沒有花槽的情況下,我決定在臥房的一扇窗外搭建一個花架。
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這是很普遍的現象─換言之,這是很多家庭都會做的事。
結果花了幾千元搭成花架,就在花架種上幾盆小花卉和綠色植物。
在日光照射下,綠蔭花影,不意從窗口飄瀉下,聊可慰安。
只是花架搭建不久,即接管理處發來限期拆卸的律師信件,被指控為違建物,結果還要花一筆錢找人來拆除,令人頹喪。
上世紀八十年代搬到太古城隋宮閣,客廳一面窗外沿有一個十多呎狹長花槽,便可以名正言順地栽種七八個盆栽。
工餘閒暇可以觀賞窗外點點的綠意,一抹的嫣紅,稍稍可以慰藉少年山區的心夢。
後來搬進杏花h,有一個向海、丁方五十呎的騎樓,開始有一個侍弄花草的空間,買了兩個多層花架,各靠在相對的牆壁上,可以種植十多盆花木,並種植一盆粉紅色的三角梅(又稱勒杜鵑),怒放的小花,像一團火焰,往往予人歡忭和輕喜的感覺。 (《種植記》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