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 星
母雞湯，在《景岳全書》、《婦人規》和《竹林女科證治》等典籍中多有記載，它既可藥用又可當滋補之品。《景岳全書》卷六十一中有：人參、黃耆、白朮、白茯苓、麻黃根、牡蠣各9克，母雞1隻，用水1.2至1.4升，同藥煮至600毫升，隨意服之。燉煮出來的母雞湯，益氣健脾，固表止汗。
得閒時，我也常煲母雞湯。在家中燉煮母雞湯，當然不是為了藥用，主要是看中其營養價值，且較之炒雞和火鍋雞，母雞湯味道更加純正，也更加鮮美。
星期一，正常上班。上午9點鐘剛過，新房那邊檢查電路，只好請假一天。上次分管小區的電工說電線短路，把預留的線頭都試了一遍，儲藏室裏沒能接通。這次的電工是開發商帶來的，師傅年齡不大，卻顯滄桑。試了下當初布線時標記好的線頭，仍然短路。雖然提前有心理準備，「嘭」的一聲炸響時，還是被嚇了一跳。
既然短路，就得另想辦法。小師傅讓我們看着電線頭，他去儲藏室嘗試拉拽，哪兩根線動，哪兩根線就是。結果，做好標記的那兩根線不是儲藏室的線。找準線後再試，儲藏室的燈依舊不亮。小師傅又去儲藏室檢查線路。上次那位電工反覆探查線路時把儲藏室的電源開關接錯了。小師傅重新接好後再次通電，燈泡正常亮起來。
簽購房合同時，我以手頭錢不夠為由欠開發商4萬元。主要是怕事後如果有房屋質量問題他們不配合，或辦事拖拉。購房後天氣轉涼，打算春暖後裝修，不好意思長期拖欠，想年前就把房款付清。線路不通，我給開發商打過一次電話，對方否認是線路問題，答應找電工過來看看，之後我沒再催，開發商也沒再聯繫我。昨晚再次打電話，告訴開發商還欠款。約定好下午見面的，電工上午9點多過就到了，讓我過去開門。不得不說，那位參與樓房布線的小師傅，對樓層的線路還是蠻熟悉的，只十幾分鐘就給接通了。老闆過來時沒帶欠條，問我能否先把錢給他，可以視頻連線他妻子，對方在家中把我的欠條撕碎扔掉。我不認可，要求拿回欠條才付尾款。開發商承諾讓他妻子馬上帶欠條趕過來，我先回家等着。
請了一天假，卻也沒處可逛。我去附近店舖裏買了隻蛋雞，準備煲母雞湯喝。那個殺活雞活魚的店舖，離我居住的宅子2、300米遠。說是店舖，其實就是在路邊搭了個雨棚的小攤位。棚裏安置了兩個案板、兩台扎肉機和一個簡易的脫毛機，還有幾籠子雞、一大鐵池子活魚。煲湯的話，蛋雞比三黃雞好些，那種笨雞品種的母雞更好，但攤點籠子中的小笨雞令人生疑，價格卻要翻出兩番。農村老家養的那些小笨雞，與攤點上賣的明顯不同。吃小笨雞，還是回農村老家逮的放心。
以前，我並不喜歡喝母雞湯，感覺炒雞味道更佳。就算不吃炒雞，麻辣火鍋雞也挺有滋味。燉煮的雞湯，不辣不鹹，有點寡淡。喜歡喝雞湯，還是近幾年的事。這個鎮上，離單位稍遠的國道邊，有家迎瑞飯店。門面不大，倒還醒目。店舖的招牌就4個字，但一看就是出自書法家之手。
進了飯店，收銀台左右兩側的牆壁上，也掛着兩幅書法。一幅是本地一位很出名的書法家的，另一幅作者落款瀟灑，但沒認出來，篆刻的印章也不認得。有這樣裝飾的飯店，可見老闆的品位不俗。飯店雖然不大，但乾淨整潔。不像周邊一些飯店，規模可能不小，總感覺不太衞生，或者有些凌亂。聽說，這家飯店之前的老闆，換過幾撥了，位置偏些的原因，一直沒幹出名堂來，大多賠錢轉讓。現在這對年輕夫婦接手後，由於老闆就是一位廚師，在菜品搭配、食材挑選、味道把握等方面比較講究，生意才漸漸紅火。
迎瑞飯店的「老母雞湯」，是為「招牌菜」。熱湯一上桌，立馬散發出一種淡淡的獨特香味。這種香，地道且純粹！像是清燉的那種老母雞的香，又似乎還有點兒別的什麼味道，難以形容。色澤略略泛黃，表層有一薄層雞油，油層之下便是稍顯濃濁的湯水。盛幾塊肉和小半碗湯。一入口，湯味香滑，雞肉軟韌。雞湯裏還有枸杞、人參、大棗、薑塊，這些都是湯盤裏能辨識的。那種彈滑的葱段樣半透明膠質，被切成鋸齒狀1厘米厚的薄片或彈簧狀3、4厘米長的小段，有時是海參、有時是牛鞭。至於老母雞湯裏具體加入了哪些食材和調料，又是何種順序或方法煲製的，屬飯店的不傳之秘，人家不肯說，咱也不便多問。
喝着好喝，我帶妻兒去品嚐過一次後，她倆也喜歡上了這種味道。特別是兒子，時不時想喝雞湯。有段時間，我常去迎瑞飯店買老母雞湯帶回家。住處到迎瑞飯店，大概1千幾百米，步行往返感覺有些遠，開車來回不方便，騎車過去又不太容易帶。用方便袋打包倒是容易提，那麼熱的雞湯裝到塑料袋裏，總感覺喝着不踏實。於是，也常琢磨着自己做。
去集市或附近攤位上買來一隻老母雞，收拾乾淨，可以是整隻雞，也可以是賣雞人給切割成的雞肉塊，冷水放入鍋中。薑片、料酒、冰糖、人參、枸杞、大棗、葱段，也全部冷水入鍋。蓋上鍋蓋大火燒開，再改成文火慢燉。開鍋後1小時左右撒入細鹽。再過半小時左右盛出。煲雞湯時，我喜歡用砂鍋，感覺那樣燉煮出來的雞湯味道更美！如果是用一整隻雞燉的，最好開鍋1小時左右，把老母雞撕成小塊再入鍋後撒鹽。撕碎後再煲上半個多小時，肉和湯比整隻雞出鍋的，更易入味些。
煲母雞湯的時間，得根據母雞肉的情況靈活掌握。蛋雞、三黃雞和草雞，煲湯的時間不同；1年的、2年的和3年的老母雞，煲湯的時長也不一樣；山上放養的、家中散養的和養雞場集中飼養的，煲湯的時間也有區別。嘗試過幾次之後，感覺輔料配比得當的話，家中自己煲出的母雞湯，和飯店裏的那種相差也不是很大。味道雖然稍稍遜色點兒，但畢竟還是在家中做的更實惠，也更方便。
有的飯店，母雞湯裏還會放些竹筍、山藥的，總感覺那樣容易串味，不如不放。《類證治裁》中將黃雌雞與當歸、地黃、黃耆、白朮、桂心同煮，治產後蓐勞，寒熱咳嗽，肌羸色悴。那種雞湯的味道，怕就不怎麼好喝了。不同地方不同功用的母雞湯，給味蕾的衝擊感也定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