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國森
香港成為中國「粗口之都」,有其獨特的時空因素。廣府話共有五個粗口字,字義清楚明白。因為「歷史遺留下來的問題」,現代漢語的粗口髒話如「他媽的」、「幹你娘」、「狗日」等等,若用在寫實小說,交代文化較低普羅大眾的言語時較可接受。廣府話粗口入文則只能用符號如「X」代表,通粵方言的讀者自然心領神會。潘老頭無意為粵語粗口字爭取「合法」地位,依循舊俗可矣。
潘老頭在上世紀九十年代短暫當過中學教員,一學生因講了粗口被罰站,對路經的潘老師言道︰「阿Sir,我唔信你從來不講粗口。」當時倒似還有點語塞。後來思考自己講粗口的規矩,得出結果是︰有小孩在不講,有女性在也不講。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如果遇上女性長輩無惡意地講粗口,也不排除會湊湊興搭嘴。因有這些限制,其實平素極少講粗口,聽眾以成年男子為主。
近年香港年輕一代肆無忌憚粗口橫飛,並不始自林慧思的言傳身教。此前網絡傳媒異軍突起,因原有法例只規管傳統電台電視,新網媒成為爆粗者的樂園。黃毓民、蕭若元兩位「網紅」是始作俑者,他二人的形象是學識高、有見地,追隨者甚多,他們的惡劣口業也就超過林婦千倍萬倍矣!
今時香港「粗口廢青」還會另找藉口,常說:「黃霑也講粗口!」作為辯解。黃霑是個有成就的音樂家,除了作曲和填詞還會演戲,外號叫「不文霑」。遇上如此荒唐的藉口,潘老頭會問:「你這『廢青』也有資格與『不文霑』平起平坐嗎?」
大家都做了同樣違反社會道德風俗之事,世人還會考量你閣下的整體成就,再作綜合研判,古今中外皆然。西漢諸帝多有男寵,漢文帝寵鄧通、漢哀帝寵董賢都有亂政之失。鄧通亂政較董賢為輕,漢文帝是公認的賢君,漢哀帝則無甚建樹,算是昏君了。前美國總統克林頓捲入性醜聞,可是他做總統的成績表尚可,其淫濫不足以影響仕途。歐美政圈每年有多少政客因情愛事出軌而下台?
黃霑一生勤懇工作,創造了許多財富。你們廢青暴徒,如什麼大學學生會會長,枉耗米糧廿多年,又做過什麼對個人、家庭和社會有益之事?你們要爆粗學黃霑,還學不學他在妻子懷孕時與別的女人鬼混?黃霑那一代人年輕時,若隨便侮辱人家的母親,按「江湖規矩、街頭文化」,是要捱揍的!那像今天粗口廢青那樣胡亂侮辱人母?
拜託!爆粗學黃霑,你們配嗎?
說到誤導小孩,「我的朋友查良鏞」亦有過失!他在《袁崇煥評傳》寫道:「可以想像得到,袁崇煥在這段時期中,『X他媽』的廣東三字經不知罵了幾千百句......」又謂:「淞滬之戰時,十九路軍廣東兵守上海,抗禦日軍侵略,當時『X他媽,頂硬上』的廣東三字經,在江南一帶贏得了人民的熱烈崇敬。」金庸小時候聽長輩說廣東兵講粗口,以為廣東人一定講,於是一句戲言誤導大量懵懂的讀者。
袁崇煥督師是廣東東莞人,考得進士功名,現時沒有堅實的證據證明他經常講「X他媽」呀!況且袁公是大英雄,即使真的爆粗也不影響他的偉大人格。香港廢青暴徒只是狗熊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