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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海韻
每個人都有喜愛的玩具,著名小說作家池莉說:「我的玩具就叫『方塊字』。」
「我覺得上帝是公平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而我,就是天生的作家,自3歲便開始寫作。上小學已自覺認識很多字,寫日記、寫散文,又寫詩歌。」池莉的父親是幹部,母親是醫生,生於這環境的孩子本應是無憂無慮,卻因文革,父母均被送往農村,而池莉就與外公、外婆同住,潛遊於舅舅離鄉念書剩下的寶藏——大批中、俄、法語文學書籍,家中的閣樓成了池莉的書房。
池莉的外公是中醫,理科的基因讓她自自然然地習醫;然而,池莉所挑的「玩具」竟是如此的感性,而且玩得出色,屢獲殊榮,曾獲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首屆魯迅文學獎、小說選刊獎、小說月報百花獎、「大家」文學獎等約50多項,多部小說被改編為影視作品。
「我當知青下農村時,也從未停止寫作。」70年代的某天她下鄉了,她與一眾青年剛到達農村便要赤腳幹活,幫忙挑麥子,農村的路不好走,地上有尖石、有蝸牛殼,這群未到過農村生活的年青人完成工作回小茅屋休息時,不是大哭便是累倒床上,池莉卻是拚命地在寫,「我相信我所寫的是有價值的。」她這句話也得到了肯定,由於她的文章好,被挑為小學老師,繼續寫作之路。「方塊字當年是我生命的朋友,也是精神與物質的世界。」池莉說時神閒,2年後命運安排她走進醫學院,1979年醫科畢業,她進了武鋼職業衛生防疫站擔任流行病醫生,期間創作的詩歌令她成了「明星」,當時不少工人都裝病,為的就是一睹詩人醫生的風采,「不管有沒有『作家』這個職業,我都會繼續寫。」
然而,玩方塊字的女郎卻突然在十年前於江湖「消失」。她關了博客,因為「博客像一個沒有籬笆的院子,大家『高度自由』地亂竄,反倒讓身為寫作者的作者自己失去了『自由』」。網上出現了假的「池莉」,真池莉文章一出,「假池莉」即直接搬字過blog;甚至某地有「假池莉」公然出書、開座談會,她的朋友致電她說:「咦,你昨天到山西開會吧,這麼快就回家了?辛苦嗎?」她漸漸覺得文壇有點不對勁了,決定「要把自己收起來」,她要在「沉靜的環境,回顧自己的十年。」十年後的今天,她選擇來到香港大學,成為駐校作家,池莉自言選對了地方。
池莉說:「文學是一個宗教,沒儀式、沒廟宇,一個人可以是自己的作家。」彷彿「方塊字」就是她的一座「文壇」,靜靜翻書,一杯龍井,墨香盈袖,用文字祭酒,酹出幽深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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