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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鳴沙山和月牙泉小記
■夏智定
海內外來遊敦煌者，例必去一賞天下聞名的鳴沙山和月牙泉，此二景千古相連，而鳴沙山之奇麗宏偉與月牙泉之幽雅清新，竟相融成一種類似詩境般的獨特天地，令身臨其境者驚喜莫名。
鳴沙山月牙泉風景名勝區，離敦煌城五公里，雖處沙漠而毫無荒涼之感，沿途所見沙漠公路兩側，時有景物映目而來，如敦煌歷史博物園、敦煌民俗博物館、仿古一條街、沙療所等，頗有特色。當旅遊車馳近鳴沙山月牙泉山門時，那高大宏麗的三重簷殿之建築氣勢和著名書法家啟功所題的山門門匾，令人頓生豪氣。
我們一跨進山門，橫亙眼前的便是鳴沙山全貌，此山山名起自晉代，其東西長四十餘里，南北寬約二十公里，此時我們驀然面對茫茫沙山和沙山之上的藍天悠悠，在強烈的陽光下，金黃與蔚藍相映，在視覺感受上的那種驚喜和歡悅，也着實令人胸襟為之一開。
山門內兩側的空地上，分別設有駱駝隊小站和越野車及卡丁車停車場，可讓遊客選租，作為遊鳴沙山的代步工具。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規模的駱駝隊，只見數十頭駱駝屈足安躺在沙地上，待租駱駝旅客人數滿了八人一組，即可由一位駱駝主人牽着出發了。我與遊伴們愛自己徒步進入眼前的沙山，便各自花了十元錢租一對鮮紅的腳套，套上這種齊膝深的玩意兒，一路跋涉攀登沙山時，便不怕流沙灌入鞋襪中了。
鳴沙山的沙塵，似乎從山坳那邊翻吹過來的一般，但見半空中黃沙如雨，發聲如口哨又如鼓角，直向攀登在山腰的遊客劈頭蓋腦地吹來，相信只要帶好墨鏡和口罩，是可迎沙塵而上的。我遠看山腰上有二位勇敢的女遊客，雖被沙塵裹身，但仍登攀不止，很是令人生敬。這種登山樂趣，有一種與大自然緊密相融的歡樂，在陽光下視之，她們的紅衣紅裙，酷似鳴樂山上的兩朵小紅花，自有一種瑰麗景致。
鳴沙山山腰上，有人工鋪設的滑道，遊客購票後即可自山腰上乘那種竹製小滑舟沿沙道直滑而下，由於衝勢很大，下滑速度越來越快，就是幾位膽大的年青人也在滑舟上驚喊起來，那笑聲和叫聲更增添了遊玩鳴沙山的歡情。也許是長年的乾旱所致，鳴沙山山腰上有不少枯了的胡楊，有的據說是生長了數百年的老樹，但見光禿禿的枝幹突兀四伸，彷彿是沙山中的精靈一般，我站在一棵又粗又高的枯胡楊樹畔，請一位遊伴替我攝影留念，遊蹤至此且能與鳴沙山上的百年枯樹合影，這種荒涼的景物之美，意蘊也很深呢。
眼前的鳴沙山山脊，遠望似刀刃，據管理人員說，即使經攀登者們踐踏而失去了刀刃形的其中一段山勢，經一夜風吹沙舞，這段山脊又可恢復成刀刃原狀。我靜聽鳴沙山的飛沙聲響，確有「鼓角之聲」一般，時隱時現，十分神奇。
月牙泉，是比鳴沙山更吸引遊客的名景，也是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景點。此泉被鳴沙山四面環抱，佔地面積僅十三點五畝，水深三點二米，水質甘洌清甜，最奇怪的是千年至今，鳴沙山的沙粒，從不吹入泉內，而此泉也從不涸濁。據一位管理人員說，月牙泉和其周圍的山勢同成月牙形，故而自山坳那邊由上而下吹來的大風，吹至月牙泉上空時，即因了空氣動力學原理會自行上旋四散，且粒沙不掉，故此泉能萬古常清，也可謂天造地設的一汪奇泉了——無怪乎今人在此立起碑石並題云：「第一泉」。
我足足花了半小時踩沙的路程方來到月牙泉邊，只見泉水碧透，微波蕩漾，但因當局嚴禁汲取此泉泉水煮茶饗客，故我這個飲遍江南諸名泉的茶客，在月牙泉景點便喝不到此泉水所泡之茶，只能在泉旁茶攤上喝到人們揹上山來的礦泉水所泡之茶。但望着這汪千年不涸之清泉，心裡仍是甜滋滋的。
月牙泉旁，在近年興建的建築物皆呈古色古香之美，或云「月泉閣」，或名「聽雷軒」，加上古人今人的匾額題聯在景點內觸目皆是，徜徉其中而能讀沙兼讀泉，其樂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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