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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8月27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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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出身教養異 處世各不同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9-08-27]     我要評論

韋基舜

 劉知寨夫人得「及時雨」宋江相救,插燭似的拜謝宋江(宋代禮數,婦人不下跪,因而直立拜謝),一口一聲「謝大王」。宋江連忙闡明自己不是「山大王」,而是來自鄆城縣的客人,無奈聽者不入耳。

 那婦人謝過宋江,由兩個轎夫連忙抬下山,飛奔返清風寨。且說劉知寨接獲逃返的軍漢回報,夫人被清風山強人擄去,登時大發雷霆,不由分說,棒打軍漢,著令立刻往山寨搶回夫人,否則判囚牢治罪。軍漢無奈,只好求寨中軍健相助,一行七八十人,奔往清風山救人。半路上,卻遇見轎夫抬著知寨夫人回來,忙問何解得以脫身?

 那婦人竟「自編、自導、自演」,說是自己講出乃劉知寨之夫人,山上強人嚇得慌忙下拜放人,命轎夫抬下山。軍漢雖半信半疑,但得放人便好,並請那婦人回去對劉知寨說是他率眾軍健上山寨救人。那婦人未有正面應承,只敷衍一句「我自有道理說便了」。

 何以軍漢央求那婦人對劉知寨說是由他救下山?無他,又是「不怕官,只怕管」,劉知寨是頂頭上司,如想保持這俸祿,有好日子過,必須討好於他。

 劉知寨得見夫人回來,滿心歡喜,問何以脫身?那婦人再大吹法螺,說是山上強人得知自己是知寨夫人,連忙恭送下山。完全不提宋江出手相救,也不替軍漢美言幾句。這麼一來,逗得劉知寨滿懷高興,以為自己官威了得。由此可見一般人自視甚高,劉知寨沒有考慮自己是文知寨,強人怎會怕他。

 宋江救了劉知寨夫人後,在清風山寨中多住五七天,別過燕順三人,往清風鎮清風寨找「小李廣」花榮,一心以為自己救了劉知寨夫人,將來在清風鎮也多一個人照顧。

 宋江抵達清風鎮,向途人問明清風寨所在。得知衙門南邊小寨是文官劉尚住宅,武官花榮則攜眷居於北邊小寨。宋江問明路向,逕往北寨找花榮。北寨門口有幾個軍漢把守,宋江表明身份,道明來意,軍漢連忙入內通報。未幾,出來一個少年軍官,熱情地拖著宋江,入到正廳,請宋江當中涼床上坐,納頭便拜了四拜。

 涼床又名羅漢床,廣東人謂之「槓床」,酸枝木,扶手雕花,靠背鑲有雲石,四周雕花。昔日富戶,除有酸枝雲石「八仙」檯椅、茶几外,亦有羅漢床。

 少年軍官並非別人,花榮是也。花榮禮畢,盡訴思念之情,說道聽聞宋江殺了一個「潑煙花」(發爛渣的妓女),被官府追緝,心甚殊念,曾修函十多封往宋家莊查詢。

 在宋江心目中,曾視閻婆惜如珠如寶,但在花榮眼中,只是一個「潑煙花」而已。無他,《水滸傳》中的人物,各自出身教養不同,處世待人各有不同。

 宋江得晤花榮,亦講出殺閻婆惜;投奔柴大官人;孔家莊遇武松;路過清風山被擒,生死懸一線等一連串遭遇。

 花榮設宴洗塵,席間,宋江講出自己在清風山,救出劉知寨夫人一事。花榮聽了,皺了雙眉,說道:「兄長,沒來繇(音遙)救那婦人做甚麼,正好殺這廝的口。」用廣東話來講,乃是:「救佢做乜,正好乘機殺鼳」。 (一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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