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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航（何東中學 中五）
我和媽媽停在一家蔬果店的門口，她進去買菜，我在門口等她。環視著這家店，好端端的大門口，被店主堵上了好幾籮筐的菜，只留下一條狹窄的通道。再往裡瞧瞧，三排大鐵架平分了整家店面，幾乎連一個人都要側著走的過道，被人群擠得水洩不通。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還來不及多想，我也步入這個擁擠的地方。
「唔該唔該！」只見一位中年婦女一手高舉兩個番茄，一手拿著棵西芹費勁地從人堆裡鑽出來。而我呢？也只能慢慢地跟著挪步。最終，讓我找到個落腳點──理貨區的一角，我打算站在這個小角落，等人少了點兒再出去。
我旁邊站著一位拄著拐杖的老婆婆，背略駝，頭髮也花白了。她一直站著，也不買菜。好不容易等到人少了點，卻看見老婆婆開始挑選菜架上的蘑菇，她的一舉一動弄得我一頭霧水。想著想著，只聽見：
「睇住呀！」回頭一看，理貨員正將一箱整理好的菜搬出來。
「好！睇住睇住！」那位老婆婆突然丟下手中的菜，隨聲應和著。
「小心呀！睇住！」理貨員又高喊著。
有趣的是，老婆婆再次應答，喊著：「好！小心小心！」
這一唱一和的場面我還是頭一次遇見，不時令我在心裡偷笑了幾下。等到理貨員走遠，我也要出去了。剛準備邁步離開，竟看見那位老婆婆把手中的蘑菇塞進了自己的環保袋，逕直向門口一拐一拐地走去。甚麼？她是偷東西嗎？還是暫時放在袋裡？於是，我快步跟上，打算看個究竟。答案是前者，她面不改色地走出了門口。為甚麼？到底是為甚麼？家境困難嗎？貪小便宜嗎？還是她已經習以為常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出了店門，我們向相反的方向走開了。一步一步，我走著，終於忍不住轉過身，看到了步履蹣跚的她。就這樣，我看著她漸漸地消失在街市的盡頭……
應該是心虛吧，我想。■本欄接受學生來稿，歡迎學校集體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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