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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盈慧
套一句托爾斯泰名言:「幸福的人背後都有同樣的故事,流浪漢背後的故事人人不同。」犀利哥之所以在網上炒熱,那麼引人注目,因為流浪也流浪出風格吧;有諸內形諸外,風格就來自曾是抗洪英雄(倒不是他夫子自道,而是人家查出身世);一向見義勇為,樂於助人,不乞人憐,那一身破爛便不自覺配搭出本性光采,身體語言,就是這麼奇妙。
不由想,犀利哥除了天生俠氣,也許還沒有發掘出自己的潛能,如果他生長於富裕一點的家庭,不為生活奔波,換上另一個環境,藝術細胞有活躍的空間,可能還會成為服裝或其他方面的設計家。
性格沒那麼強烈表現的類似的犀利哥或者犀利妹,不時也在本港和國外看過好幾個。他們或她們在找尋披在身上的破爛時,好像都曾經有過選擇,至少衣料顏色,總是調和到無懈可擊。當中有些可能還是藝術愛好者,一時受了剌激失去謀生能力流浪街頭,依然沒有遺失天賦的審美眼光,不期然在破爛衣物中顯現出來。
另一類犀利哥,有個朋友就曾撰文羨稱之為「仙人」:他們五官端正,準頭豐滿,下顎上朝,麻衣柳莊批定的富相居然淪落街頭,不是要燒相書嗎?可是看他們一臉祥和,我行我素自得其樂,便醒悟到他們「富」在什麼地方了;難怪看他天橋底下吃人家丟棄的半個飯盒那麼津津有味,身光頸靚那個朋友,天天在五星級食肆酒家,應酬日後可能要喝廉署咖啡的上司,鮑參翅肚政治飯也吃得提心吊膽,沒胃口。
你說,這樣的「仙人」,是人生問題想得太多思覺失調,還是問題想通了的哲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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