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妮卡
朋友春節假期往澳洲旅遊歸來,投訴當地種族歧視嚴重,他在鬧市無端遭白人咒罵和吐口水。澳洲總理陸克文是中國通,除夕夜用流利漢語向華人拜年;但朋友始終氣憤難平,誓言不再踏足澳洲。
陸克文的女婿是香港華人。他承認,聽過女婿描述澳洲的種族歧視情況,感到擔憂和噁心。
居住英國十多年,很幸運,沒遇到種族歧視;相反地,經常在倫敦唐人街旺記餐館碰見華人伙計「歧視」外族人。
臭名遠播的旺記餐館,連旅遊指南《寂寞星球》(Lonely Planet)也批評它服務態度惡劣。十多年前,旺記伙計個個都是彪形大漢,長得像黑社會大佬,對洋人粗聲呼喝;不聽指揮的,會被喝令「Get out」(滾蛋)。
旺記樓高四層,守門口伙計負責分配客人上一樓或落下層。曾親眼目擊一高個子黑人不聽指示,伙計用半鹹不淡的英語痛罵他「Get out!Go home to play basketball」(滾蛋!返鄉下打籃球啦!)黑人不敢駁嘴,低頭言聽計從。
洋人不習慣搭檯吃飯,但來到旺記要服從指揮。於是,全球不同國家、不同膚色的人種共坐一桌,你眼望我眼,看對方學用筷子,隨時手忙腳亂出醜。曾目擊一對白種男女不肯搭檯,伙計罵他們,「滾蛋!去隔壁酒店開房啦!」
洋人被罵,依然光顧,有兩個原因;旺記價廉物美,一大碟鑊氣十足的乾炒牛河才賣四鎊半(約六十港元)。還有,他們以為旺記的遊戲規則就是中國文化,來到唐人街,要體驗獨特的「呼喝」文化,就要忍辱負重,微笑上飯桌。
最近去英國探親,旺記伙計的服務改善了,卻令客人坐立不安;似乎被虐待慣了,一朝當上貴賓,惶恐萬分,食而不知其味。
所謂種族歧視,不必耿耿於懷。最重要的,是入鄉隨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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