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基舜
蔡九知府親自監斬宋江與戴宗,法場設於市曹十字路口,東南西北四方也可以看到行刑,「斬首示眾」。
今次是梁山泊好漢第一次入城劫法場,未到午時,街上已擠了一二千看熱鬧的人,另有幾批人,分別從東南西北四方湧入法場。本來,在市曹十字路口行刑,在於示眾,由於四面路路通,對劫法場的梁山泊好漢更為有利。
只見東邊湧入一夥玩蛇乞兒,守衛士兵正攔阻之際,西邊又強行湧入一班使槍棒賣藥武夫,士兵連忙喝止,雙方大吵大鬧。
監斬官見此,喝道:「且趕退去,休放過來。」
此時,一夥挑夫,挑著擔子,從南邊挨入,說是送物品往蔡九知府,士兵不准行經法場,著另行別道,這幾個挑夫索性放下物品,拿著扁擔,站在人群中看熱鬧。
與此同時,北面有幾個商旅,推著兩輛車子過來,定要擠入法場,士兵不讓,爭吵一會,商旅齊齊站著不動。
東南西北四邊鬧個不休,如同今時今日維園內「抗議」活動。
有些港人向外國「偷師」玩「抗議」,自鳴得意。殊不知早在宋朝已時興此「群眾運動」。
且說蔡九知府面對此種情形,禁制不得,但求早點行刑,免生事端。
未幾,法場中間,號子報道一聲:「午時三刻」。監斬官立刻高聲說:「斬訖報來」,此話相當於今之槍斃死囚,行刑官之口令。不同之處,乃著劊子手斬首犯人後,驗明正身報上來。
刀棒劊子手聞聲立刻把宋江及戴宗的枷鎖打開,行刑劊子手持法刀,正準備一刀砍下。
宋江、戴宗二人命懸一線之際,推車看熱鬧的商旅,聽到「斬」字,其中一人從懷中取出一面小鑼,噹噹地敲了兩三聲,圍駐在十字路口,東南西北四邊「看熱鬧」的人,立刻一齊動手劫法場。
說時遲,那時快,十字路口茶坊樓上,一個脫得赤條條虎形黑大漢,雙手各執板斧,大吼一聲,猶如晴天霹靂,從樓上跳下來,手起斧落,砍翻了兩個行刑劊子手,隨即向監斬官馬前砍去。
為何虎形黑大漢一絲不掛劫法場,無他,交起手來,對方抓或u不著他的衣服。此外圍觀行刑的坊眾中,有不少婦女,見此黑大漢赤條條的,莫不驚惶走避,本來亂哄哄的場面更混亂,黑大漢易於動手。
話說黑大漢雙手各掄板斧,闖入官兵叢中亂砍,眾人唯恐有失,連忙簇擁著蔡九知府逃命去了。
正當黑大漢從茶坊樓上跳下,砍翻行刑劊子手之際,十字路口的四撥梁山泊好漢同時發難,打殺士兵獄卒救人,北面的商旅,推了兩輛車子過來,接載被打得皮開肉綻,難以走動的宋、戴二人。
黑大漢與梁山泊好漢並非一路,目的則同是劫法場救宋江、戴宗二人。這黑大漢是何方神聖?下回再講。 (一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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