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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9月16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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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歷史:末代會考生是幸運或悲劇?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0-09-16]     我要評論

——《超凡學生5─未來歷史》連載小說

袁兆昌 作家

 會考快要來臨,阿貴連續出版兩本小說,其中一本是《超級蟑螂》第二集《我在溝渠很寂寞》。故事講述一止被吳家那身形碩大的媽媽徒手捉起,奮力擲進馬桶「嘩啦」沖走而大難不死,求生意識讓他六隻腳本能地緊抓污水管內的一粒米飯,「連人帶車」沖到另一道污水管裡,等待下一輪「愛情」沖進來……

阿貴上網套料 慘吃閉門羹

 這些日子,阿貴沒再回母校以「文化交流」的名義找老師和我(其實想尋找他舊愛的蹤影而已),要不是他仍會「在線」,我還以為他真的死掉了。有時,他見我在線,就敲一敲小盒子,要來找死似的問我:「你對會考有信心嗎?」我通常會答:「你沒病吧。」

 有次他問我:「你對末代會考生中的『末代』二字有甚麼感想?」我按著我心裡的小正,叫他不要發怒,平心靜氣地回答:「我要離線了。」然後按「顯示為離線」的偉大功能。不料,他回撥個離線訊息道:「你要離世了?」弄得我不得不把他block起來。

 我對會考沒甚麼感覺,聽見「新學制快要來了」,甚麼「其他學習經歷讓我學得更多」之類的口號時,我就覺得自己老了;當我知道「其他學習經歷」原來只是多聽一些講座,便可獲績分時,更覺得下個世代是太幸福了。

 雖說阿貴是陰魂不散,硬要把時事焦點套進我這個當事人問長問短,不過他所問的,我其實早就想過了,以防他又拿來寫小說,寫蟑螂一止怎樣在最後一管溝渠裡,怎樣與整個時代隔絕,去等待一張沒有染臭的廁紙證書沖過來,看到亮起10A的考試紀錄,讓其他蟑螂都妒嫉。

 我知道,阿貴其實想問:你在歷史縫隙的感覺如何?只是,這個會說故事的人,偏偏很不會完整地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而已。

對人歡笑 背人憂愁

 後來,他在「超級蟑螂系列」出版了《我哭,是為了兩隻蟑螂》,寫蟑螂一止有關繁殖煩惱的外傳故事,其中一段是這樣的:「我在污濁的激流裡,看來抓住了甚麼,卻原來是人類身體要放棄的東西。我那結實的意志啊!原來是為了更結實的浮生,以我污穢不堪的雙手,成全人類流淌的污跡,見證他們曾經在滿足食欲過後,把廢物交到我處身的世界裡。」

 這本書,擺明在說蟑螂一止為了兩隻雌性蟑螂二選一的繁殖去向,卻寫了這麼的一段悲劇文字。而我,讀出一個不快樂的阿貴,在辦公室裡終日裝開心。

 我以慈悲為懷的佛心寬恕了他的罪,感到身後發出了一度強光,以光擁抱不幸的阿貴:如果學業的幸運之神,站在他的一邊,他也就是末代會考生了。

 許久以後,阿貴的精神可寄託的,沒有學業,只有這些沒完沒了的「超級蟑螂系列」,用文字來宣洩他對世界的不滿、對世界的不理解,以及他對李美珍同學之間發生過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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