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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0月13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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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講台:「一則治,兩則亂」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0-10-13]     我要評論

吳羊璧

 秦國從誕生(附庸國)到成為強國,其歷史大背景就是許多小國的消亡,能留下來的,成為為數不多的強國,秦國是其中之一。

 當時各國的經濟生活情況,各各不同,因為各有各的客觀條件。《史記.貨殖列傳》有一段概括性的總述,大意說,山東臨海,出海鹽;山西就靠山東的鹽鹵;江南楚、越之地,那時地廣人稀,但卻是產魚、耕種的好地方,所以「地勢饒食,無饑饉之患」,不過卻「無凍餓之人,亦無千金之家」;秦、夏、梁、魯、齊、趙都重視農業基礎,又加上「設智巧、仰機利」商人的活動多起來了。

 總的來說,各地物產不同,各有所缺,各有所需。大國都想兼併小國以獲所需,人民百姓也希望物產交流。不同的是,人民百姓自然希望在和平生活中得到生活的提升,各國的統治者則一直在武力中去奪取地方與政權。

 秦國的條件特別好,《史記.貨殖列傳》說那時「關中之地,於天下三分之一,而人眾不過什三,然量其富,什居其六」。關中之地是秦國所在。他們的地與人口都只佔天下三分之一,卻擁有天下十分之六的財富。所以,秦國想統一天下的野心也一定最大。

 其實,不只秦國想最後統一中國,其他強國何曾沒有這個傾向。不過秦國強大得快,其他強國相對地弱,於是出現了大家聯合來對付秦的形勢,秦國又要對付各國的聯合,在歷史上,有「合縱」「連橫」的著名故事,其實,各國都想成為最後的一大強國。

 戰國時期百家爭鳴,主要是那時的高級知識分子,能掌握天下各地的情況、民情,能夠向統治者提出安邦定國的意見,荀子是其一。在《荀子.王制篇》中,他列舉各地有特產,可以使其他地方得利,例如北方有馬,「中國得而富使之」,南方有象牙羽毛的產品,「中國得而財之」,東海有植物魚鹽,「中國得衣食之」,西面有皮革,「中國得而用之」。總之是:「天之所覆,地之所載,莫不盡其美,致其用」,統治者能用以「養百姓令安樂之」,就是最高的境界。荀子的理論就是,在天下一家的基礎上,「王者之法,等賦、政事,所以養萬民也」。

 使天下的物產得以流通,一是可以使國家富強(這是統治者想掌握的),一是可以使萬民日子過得好些(這是天下百姓共同的心願)。老百姓的心願不容易成為現實,而統治者的競爭則是現實行為,在統治者方面,還產生了專制獨裁的理論,《呂氏春秋》中就有了,強調天下必須一統:「王者執一而為萬物正。……天下必有天子,所以一之也;天子必執一,所以摶(把散土團聚)之也。一則治,兩則亂。今御驪馬者,使四人人操一策,則不可以出於門閭者,不一也。」(呂氏春秋.執一篇)

 《呂氏春秋》如此強調「一則治,兩則亂」的觀念,給「天下一統」以及「天下必有天子」,由天子來統治一切的專制制度,定下了明確的方向。這卻是反映出了那時候的歷史潮流,正是這樣「一則治」的趨向。經過長時間的由「萬國」到「七國」的爭亂,不論上層下層,都產生這樣的要求了。

 戰國時期汰弱而出的各強國,其實都一定抱著「一統」的觀念,不只是秦國而已。

 秦國立國的時間很長,(西周時的秦莊公,是在公元前八百多年的時候),秦始皇贏政當秦王的時候,不但他自己是在這樣的形勢與理論中薰陶成長,他的多輩祖先也是一直泡在這樣的氣氛中的。統一天下,成為他們的使命。他統一天下之後,成為始皇帝,該做甚麼事,都早就心中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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