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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 杜
當時本人是在場男記者之一，當即大喝：「Bruce，不能摔，你這樣把記者相機一摔下地，和我們新聞界的關係也徹底完了，這相機是記者的工作尊嚴，和生命一樣重要，你如果真的憤怒要打，我和你打過，雖然我一定不敵於你，但為了全行的尊嚴，打住一半也要打，來啦！」
此時我也「拚死無大礙」，怒得面孔通紅，對著李小龍徧起架式，平日閒談李小龍也知我在紐約唐人街混過，做過華青會螳螂拳助教，真的幹起來他未必一拳把我打死，況且亦心知同是嘉禾公司的人，他便很氣憤地把李啟桓的相機放回餐桌上，口中罵說：「我不會和你打的，打輸打贏都一定是你出名，何必！」
何守信這時忙搭腔說：「對啦，不要打不要打，別小小事傷了和氣。」事後男記者堆中傳出，揸筆文人中有兩個向李小龍叫過陣都打不起來，一個是黃霑，另一個就是阿杜了。後來就發生了李小龍不堪被當時華探長鄧生慫恿，和那一年的香港西洋拳王劉大川真的「講手」一戰，只接觸一秒，一個照面就把劉大川擊倒在地，馬上停手，此事當時哄傳甚廣，我說如果真打，那一擊倒地的就是我了，算是「執到一身彩」啦！
但架打不成，在下事後每見小龍兩人都相視而笑，分外親切，後來他也知當時他一女友丁珮原來和在下十分老友，有時本人入片場採訪他笑臉相向，拍膊拉手，頗為老友，也向在下談過在下本家廣西門朱家螳螂的彈肘和穿心掌招式，並說：「和詠春標指和小念頭有點相似。」可惜一九七三年他猝逝於丁珮畢架山之住宅，在九龍殯儀館出殯之日，有兩位嘉禾女星都穿了全身黑衣「寡婦裝」到靈堂相送，李小龍夫人蓮達是美國人，全身穿白衣執「未亡人」禮，她不知中國人俗例，還好奇地問鄒文懷：「為什麼那兩個女星都穿黑衣，而且哭得那樣悲傷？」鄒文懷答：「全香港都為李小龍悲傷，她們也不例外。」李小龍生前多紅顏知己，蓮達心裡也明白的。 （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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