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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漢威在其工作室中。 尉瑋 攝
阮漢威這個名字,大概是香港舞台劇場刊中最常見到的幾個名字之一。阮漢威從小喜歡繪畫與攝影,96年時偶然接觸到新域劇團的後台課程,在高山劇場做完演出後竟有莫名的感動:「舞台是把視覺藝術和live表演結合,是與人溝通,不是自己閉門造車。表演藝術好像把生活和我關注的東西全部都聯繫起來,如果可以在一個演藝的空間中慢慢滲入自己的東西,就好像是擁有了自己觀看世界的視角一樣。」從此他一頭栽進舞台這個「立體藝術」圈,成為無數演出的幕後功臣。
阮漢威說,好的佈景要讓演員「住」在景中,演出要與佈景融合在一起才算成功。做一個作品,直覺最重要,但這直覺不是空穴來風式的靈感乍現,而是建基在長久訓練上的一種敏銳。是否能夠如刀鋒般準確地切中作品的核心,是否能平衡自己強烈的表達慾望,創作出吻合作品又不喧賓奪主的佈景,是每個舞台設計師孜孜以求的目標。「做舞台設計沒有一個很大的『自我』,或者說,自我介於有與無之間。」阮漢威說。
創作佈景的過程,是與導演或編舞來來回回不斷溝通的過程。戲劇還好,有劇本可以參考,舞蹈則更純粹,一開始,只能聽音樂,找感覺,慢慢衍生出意象來。就像這次的《全院滿座》,浮現在他腦中的,首先是一個鏡框舞台和兩簾幕布,舞台上是老式電影院中的一排排凳子。舞者好像在看電影,觀眾則在看舞者。阮漢威說,Noel的這支舞以電影院為背景,但慢慢訴說的,好像是「集體空間的衰落」。演出中,他便利用佈景的改變,來令「電影院」慢慢變老。
在阮漢威看來,觀眾看演出時不妨當一個「偷窺者」,想像舞台上的人只是在進行自己的生活,碰巧被自己看到。帶著這樣的想法自由自在地發現舞台,比起只是呆坐著等著演員來取悅自己要有趣得多。「我建議觀眾把整個舞台當作一個整體來看,看演員的時候,也感受他後面的沙發或牆。」
看來不僅演員要住在佈景中,觀眾的眼睛也要住在舞台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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