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大圖片
■越來越多移居海外的華人回國創業。 網上圖片
陳曉鳳
近年，越來越多早年移居海外的華人回到北京創業。從朝陽產業的知識產權公司到知名品牌的咖啡連鎖店，都有創業海歸的身影。在他們眼裡，當代的北京充滿了誘人的機會。
海歸精英創業成功
優秀的海外華人回國很受北京人歡迎。他們低調回國，踏實創業。在他們眼裡故鄉再有缺點，也是自己的祖國，是他們的根。他們視自己為中國人，願意在故土尋找機會開拓事業。在他們看來，雖然發達國家的生態、法制環境與社會福利都比中國強，但移民在外卻有著遠離故土的寂寞，很難融入他國的主流社會。與其在他國當二等公民，不如在海外獲得良好教育後回國創業。
有個早年移民加拿大的朋友，當年窮得在加拿大吃不上飯，後來在國外淘到了第一桶金，現在回到北京開了幾個咖啡連鎖店，困頓過後，生意已經相當興旺，總穿舊衣服的他說自己志在賺錢而不是花錢。閒了時，就跟曾一起插隊的同學、朋友小聚，無拘無束地侃大山。曾被單位體制逼出國的他，現在長住北京過得很是輕鬆愜意。在北京金融街、中關村一帶，更有很多海外歸來華人辦的高科技公司。他們在北京買了房子，建立了事業以及朋友圈子，成為北京的優秀納稅人，早已自稱是北京人，海外的身份倒不那麼重要了。很多海歸把自己的孩子也帶回國，大學畢業後就在北京工作。
聚會時有朋友說，發達國家並非一定是移民的天堂。有些早年通過上學等路徑移民海外的人，也並不是人人混得好，有的在海外根本沒有事業、生活困頓，晚年一心想回北京來續交保險吃中國的養老金。即使在國外生活很好的華人，很多人也不覺得當代中國就與發達國家有天壤之別。我家一個早年從台灣移民美國的遠房親戚，雖然女兒在美國當教授，外孫及孫輩成為不會說中文的「香蕉人」，可他晚年卻從美國回到上海買了房子安度晚年。他說，在上海生活比在美國舒適多了，看病一點兒都沒有語言障礙，物價也比美國便宜多了。他喜歡上海的城市環境和風土人情，尤其喜愛上海的飲食習俗。他的兒子也來到上海創業，還特意讓孫輩來北京學習中國功夫和中文。
不過，有些海外華人回國探親時的表現，卻每每讓親朋好友有些不快，覺得他們有點兒矯情。讓人不那麼舒服的「洋華人」有那麼幾個特點：
最愛誇耀異國大房子
有個親戚早年移民美國，退休的他跟老伴享受著美國社保，感覺非常滿足。每次回國或者打電話，話題都是離不開他在美國的大房子，對在北京住小房子的我們充滿了憐憫。
他當年靠親戚全家移民美國，一舉解決了孩子的上學和就業問題。現在女兒在美國成家立業，家庭成員中還有了個洋女婿。他帶著與華人結婚的小女兒一家同住，在美國買了400多平米的大房子，還有個上千平米的院子。他說在自家院子蓋房、種樹、種花、搞蔬菜大棚，忙得其樂融融，把他在美國的院子誇耀得天堂一般。可惜每次回國，都得擠在公公家的小房子裡，他說，我公公家那個有幾百戶人家的單位宿舍大院，在美國只夠住三戶人！
有位剛移民澳大利亞的鄰居，也是見面就誇她在澳洲幾百平米的大房子，她說：我家房子周圍都是綠地樹林，比北京的公園還好得多，哪裡像你們北京，窗戶裡看到的都是灰色，你們去澳洲一定要去我那兒住！說得在座的北京人都傷了自尊，立馬反駁說：我們都覺得北京挺好的！
為了不寂寞，這位鄰居動員她在北京的親戚把房賣掉也移民澳洲，去享受澳洲的大房子，路徑是去澳大利亞婚介公司找個老伴。我說，在北京這樣的世界性都市，一個有一套甚至兩三套房子、每月拿著幾千元工資或者退休金的市民，難道還沒有充分的經濟獨立與生活自由，還那麼缺乏人格尊嚴，還要為享受外國福利去澳洲依附一個孤寡外國老頭兒？人家說，澳洲人比北京人素質高，很多北京人都是靠嫁澳洲男人移民過去的！
我想，如果連北京人也這麼自輕自賤，就難怪外國人瞧不起中國人了。若像這位移民說的，北京的生活只能算是活著，澳洲人那兒才有真正的生活，那麼中國外地的公民呢，中國農民呢，豈不過的都是非人的日子？
誇耀國外生活環境
有朋友邀請移民澳洲的同學去她在北京買的農家院玩，那位朋友卻說，我在國外天天生活在藍天白雲之下，家家房子外就是綠地樹林，北京的農家院能好過國外嗎呀？你們北京人天天呼吸著污染的空氣，喝著污染的水，吃污染的食物，乘著擠死人的地鐵，真是毫無尊嚴可言！她輕蔑地說，你們在北京有什麼樂趣，充其量就是去公園抻抻胳膊腿吧？
聽了這番話大家便不吱聲了。原來在北京奮鬥幾十年得到的一切，不如移民去國外吃低保。本來總抱怨中國環境的人卻反駁說：「你們一移民海外怎麼就那麼嬌氣了？我們天天呼吸北京的空氣，吃北京的飯，喝北京的水，身體也皮實著呢！」
公公問那位移民美國的親戚今年啥時還回國看看，親戚便做出憂愁狀說：想回來，可是又怕中國的食品太不安全，吃那麼多化學污染物把人吃壞了怎麼辦呀？我聽了這番話便說，有這麼嬌氣嗎？他哪次回國少吃了？實際上，他年年都要回北京享受親友的輪番宴請。這親戚出國前是個優秀的中學老師，由於會經營社會關係，每次回國都有不少混出一官半職的學生請客吃飯，一天到晚在外「打秋風」，風光得很。
海歸勢利者令人討厭
從海外歸來的「洋華人」，一般都會受到親朋好友的熱情招待，享受豐盛的宴請，但有的海歸回報親朋好友卻往往吝嗇：帶的寒酸禮物連北京窮人都拿不出手；有人乾脆空手赴宴，似乎沒拿主人當回事兒。總是邊被憐憫邊為「洋華人」服務，就有北京人說，既然你們那麼優越，應該你請咱呀！於是有人誠心提議AA制，說這也是文明國家的規矩嘛！本來大氣的北京人，學會了跟不懂禮貌的「洋華人」較勁兒。AA自然好，「洋華人」卻覺得臉上少了面子，他或是她喜歡回國扮演重要角色，不但要宴請不斷，還要車接車送。時間長了就有親朋好友不再買帳，對「洋華人」說，你自己去乘地鐵、公交、打出租車吧，北京的公共交通是世界最便宜的，也方便極了！
有的海外來人雖看不慣中國的一切，但特愛在北京到處鑽營，熱衷挖掘北京豐富的社會關係，嗅到一點兒可用關係的蛛絲馬跡便立即窮追不捨。「洋華人」需要的關係有幾個特徵：重要部門的政府官員，商業上潛在的合作夥伴等等。如果你比較厚道，就可能成為他們結交權貴的紐帶，犧牲時間陪著人去赴宴，成為無足輕重的幫閒。
自然，太拿自己當回事、又太不拿國內親友當回事的洋華人，終究是少數。多數海歸，帶回現代文明的同時，也以學識及涵養受到北京人的尊重。北京人不歡迎的，只是那些一移民發達國家就自命不凡的人。
|
放大圖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