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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進曦寫生時。
文：曾家輝
80後藝術家黃進曦，08年從香港中文大學畢業，他的個展「視乎距離」（From a Distance）正在Ora-Ora畫廊舉行。跟他以上一個系列「電玩繪畫風景」相比，這次雖然同樣是風景畫，但已不再「電玩」，反而到香港的下白泥、大帽山、船灣淡水湖等，甚至英國約克郡郊外寫生。筆者在展覽舉行前，同黃進曦傾談一會，讓我明白站在他的作品前，何來的距離呢。
這次以「距離」為主題，是否有特別意義？
黃：上一個「電玩繪畫風景」系列中也有觸及距離這概念，但和最新作品有著不同層次。上次是在電玩介面中看風景，欣賞世界各地的風光，想探討的是控制與被控制的關係，而我的角色是被動的。新作就不同，我是主動的，因為我走入自然，在香港及英國兩個地方寫生，拍了照片，之後用投影機把影像投射到畫布，我再畫出來。距離感是因為我用投影機將影像投射出來，這是技術層面上的一種轉折，令被繪之物與作品有著一種很明顯而人為的距離。從我寫生，用投影機投射出來，到用點描法畫出來，可說是從客觀變得主觀，投入更多自己情感，並對筆觸、用色、線條、比例等的控制有著更強的自主。我跟畫的對象隔一段頗遠的距離，但由於肉眼所見，感覺很近，回到工作室之後，把寫生稿的影像由投影機投射至畫布，眼和那影像接近零距離，但感覺卻又很遠。
為何新作會取材自香港及英國的郊外風景？
黃：在香港寫生是很自然的事，因為我會不時在不同地方畫畫。但選擇到英國寫生，是因為之前看過David Hockney在英國約克作風景寫生的紀錄片，啟發我去英國寫生，不只是因為他的畫法，或者是某些內容，也可能是呈現出的某些感覺，令我想到英國寫生。
你覺得兩個地方的作品有否不同？
黃：在香港及英國兩地的作品有著很明顯的不同，尤其在用色上，香港的比較灰白，而英國的就比較顏色繽紛。我在想，應該是環境使然，是環境令人有某種感覺，這種感覺催生出自己筆觸、用色、構圖的決定，而不是故意將在香港的作品畫得灰白些，而英國的就繽紛些。
到英國寫生對我有很大的啟發。當地的環境更令我認為風景畫應該要以寫生為基礎，風景很吸引，很適合寫生，希望可以再去。我後悔沒有帶大畫布，下次再去時，一定要帶大畫布，可以畫更大的作品。
我在香港的作品，並不是用城市或舊樓為內容，因為很多人都採用類似的題材，但我畫的是山水風景，或者有人會說郊外未必能代表所謂香港的特色，但我認為香港這麼大，有很多不同的風景可以仍為寫生的內容，香港不只有能代表活力一面的城市，又或是代表歷史一面的舊樓，野外的風景也是香港風景的一部分。
你認為這次展覽的作品和以前的作品有何不同？
黃：與其說自己繪畫的方法是在不斷改變，不如說是更清楚，或更熟練較為貼切。如果和舊作比較，之前我也有用投影機投射寫生作品，之後再用點描法畫出來，我覺得自己的技術是熟練了。尤其是從英國回來後，我覺得點描法更能有一種配合我自己對距離這個主題的解讀，也表現出當代感覺，所以我更對點描法有更大的信心。
結語：很近但其實很遠
對於黃進曦，視覺經驗可以被創造，不只是被動的反應，所以他透過由自己建立構圖這創作過程，不再將就畫面去完成概念，作為新系列的出發點。當大家看過這系列時，或許能感受到那種很近，但其實很遠；很遠，卻又像很近的感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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