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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浮動
草原的牧歌，旋律之美，飄蕩香江兩岸。將內蒙大草原的點點滴滴，植入本港民眾的視野，是一種新型的藝術品位與享受。內地之大，在於不同的地域、民俗與風情，帶來了多元的風貌與審美情懷。本報梳理了近期在香港展覽的內蒙古書畫藝術作品，進行深層次的賞析。 ■文、攝：香港文匯報記者 徐全
多樣化的藝術層次
內蒙古與香港雖然相隔南北，但是雙方通過文化交流，搭建了友誼的橋樑。近年來，香港和內蒙古包頭市的書畫界同道們開展了一系列形式多樣的互訪與學術交流活動，加深了相互的了解與友誼。是次前來香港進行展覽的內蒙古包頭書畫，具有鮮明的包頭特色與地域風情，有助香港市民了解內蒙古包頭地區的歷史與草原文明。另一方面，通過一系列的參訪活動，能夠讓包頭藝術家感受和領悟香港深厚的地方文化與現代文明，從而為整體的中華民族文化的繁榮與發展作出巨大的貢獻。從這個角度來看，兩地的交流能夠在多方面加深藝術的深層次體驗與文化的交融，這是藝術互動的最高境界。
此次來香港參加展覽的作品共有八十多件，繪畫作品有潑墨山水、工筆花鳥、寫意人像等等。風格多樣，形象生動；書法作品則正、草、隸、篆各體俱備，遒勁瀟灑，溫婉秀氣。兩地的書畫藝術家用不同的形式與藝術表現手法，從不同的角度展示了內蒙古和香港兩地的風土人情與自然風光。內蒙古藝術家的作品豪放雄渾、蒼勁有力、樸素厚重，而香港藝術家的作品則以秀麗取勝，熱情開放、中外並蓄，充分體現了草原文明與海洋文明各自的特色。在藝術的交流中，草原與海洋，這兩種不同的文明意象，得到有力的交融，也具備了文明語言互動的雙向模式，這是跨文化交流的創舉與突破。
香港長期浸淫在商業文明中，受內蒙古包頭草原文明的啟示，能夠從藝術的比對中，感受到原生態的大自然文明，也能夠體會到北國民眾的生活點滴。如果完全拒絕文化沙漠的名號與內涵，加深對內地的了解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如今，香港與內地的聯繫已經愈來愈緊密，到了不可分離的地步，加深把握與領悟內地文化，是豐富自身修為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增進民族情、同胞愛的重要手段。只有認識到文化的多樣化、藝術的多元化與生活的多種類，才能夠確立正確的國家觀與民族觀。這是藝術交流的重要作用，也是根本的目的之一。對談式的藝術交流，往往能夠給人多一分謙卑的思考。
豐富的草原生活圖景
大草原的生活景象有哪些？整天被中環的高樓大廈、維港岸邊的天星小輪、新界北區的社區公園以及地鐵環繞的市民，對大草原的認知，往往有一絲神秘的色彩。大草原的生活，並不是單調的放牧，而是人與大自然的有機統一，更是人對大自然的一種思考。包頭是甚麼？在中國早期工業化的過程中，包頭是鋼鐵和坦克製造的重要基地。這裡是中國工業化先河的基地，同時也是中國遊牧文化保留得最為完善的地方。包頭，是察哈爾蒙古文化的重要地區，在這裡，人們可以領略千百年來，成吉思汗與其子孫的勇氣與豪情，也能夠欣賞遊牧的歌舞與曲調。天高氣爽，是自然風貌的寫照。
草原，不只有人類在生活，也是各種動物的天堂。以《清輝》這幅畫為例，就是草原馬蹄聲的風光折射。在這幅畫中，馬兒回轉看著後方，似乎在觀察天空的景象，也似乎在表現對主人的忠誠，更猶如回望自己走過的歲月。馬兒腳踏草原大地，是一根根綠草構成了它們賴以生活的家園，這裡既是牠們的家，也是牠們賴以為生的食物。這匹馬的馬身沒有贅肉，跑姿有力，仰首的姿勢，具有一股英雄氣慨。在蒙古族中，有一種樂器叫做馬頭琴，是馬與民族關係的親密寫照。懸浮在天空中的太陽，溫暖地滋潤著大地，這是馬兒心中的神明，也是人類對自然進行膜拜的對象。
在《初升的太陽》這幅作品中，馬、草原與人類的關係，達到了一個新的頂點。在這幅畫中，為了映襯出人們在大草原上歡騰慶祝的場景，太陽的顏色已經化為紅色，象徵熱情與勇氣，也體現出歡快與奔放情緒。畫面中的大地，不再是大草原的綠色，而是蒙古族喜愛的白色——象徵純潔的哈達色彩。但這絲毫無法減少人們對大草原的渲染與暢想。畫中有十四匹馬，每一匹馬上都有一個俊俏的騎手，他們的表情非常歡快，似乎是在慶祝自己民族的節日。天空的雲彩呈淡黃色，這種金子一般的色調，實際上是黃金收穫時節的心情寫照。或許，這就是蒙古族一年一度的那達慕大會，在這場盛會中，人們會比試騎馬、射箭、摔跤等許多項目，民族的文化傳承，也在傳統的技藝展示中，得到了保證。
遊牧文明的情懷
遊牧文明，是中國文明體系中，不多見的一種文明。但是，它曾經對中國的歷史產生了非常重要的影響。中國傳統意義上的文化，是一種農耕文化，人被固定在一塊土地上，世世代代繁衍生息，這種漢人的生活方式，也構成了國人安土重遷的性格。這種沉穩的心態，與遊牧文明的流動、進取精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遊牧民族四海為家，他們將動物的飼養之處，視為自己新的家園。古老雄偉的長城，是農耕文明與遊牧文明最為明顯的分界線。如今，文明傳播的方式已經有很大的改變，戰爭的年代已經過去。回望藝術在這一過程中的作用，讓人不得不感慨藝術的魅力與偉大。能在當下的香港，欣賞到來自蒙古大草原的藝術作品，是何等幸運。正因為有多元的文明，我們才能夠了解歷史，才能夠真正體會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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