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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著暴露的車模倚靠在展車旁邊。資料圖片
——現代中國＋個人成長與人際關係＋全球化
「2012北京國際車展」早前落幕。展上的各種名車和嶄新技術令公眾留下深刻的印象；不過，更令全場轟動的，是車展上衣著暴露的一眾年輕模特兒(又稱車模)。部分內地網友質疑：這到底是「賣肉」，還是「賣車」？「應否限制車模的裸露尺度」，這個議題近期在內地社會引起一股爭議。 ■陳振寧、戴慶成 亞太國際關係學會
作者簡介 陳振寧：一國兩制研究中心研究員，亞太國際關係學會成員。定期於香港《成報》發表評論文章。曾參與《通識詞典3》的撰寫工作。 電郵：jambon777@yahoo.com.hk
戴慶成：亞太國際關係學會成員。《環球時報》、《環球人物》、《鳳凰周刊》等內地媒體撰稿人。另定期為香港《成報》、《新報》撰寫時政評論文章。 電郵：taihingshing@gmail.com
新聞背景：網民嘲如看鹹片 京府責令整改
兩年一次的北京國際車展在4月25日開幕。此次車展吸引眾多海內外的知名汽車企業參加，但部分車模過於裸露的服裝卻大幅度蓋過參展車輛的風頭。譬如，在展覽的第二天，有「中國第一裸模」之稱的干露露亮相車展。她一身真空裝，50%以上的皮膚暴露在外，引來眾人圍觀。部分網友與媒體認為，此舉明顯超出人們心理接受程度的底線，令車展的主題變了質─「展胸」而非「展車」。
真空透視上陣 觀眾爭相拍照
另一邊廂，另一名內地女模特李穎芝則穿著自稱價值連城的碎鑽鏤空裙裝，真空上陣。驟眼看來，這套裙裝幾乎等同於透視，不少現場觀眾紛紛拿出相機拍攝，部分年輕人甚至在拍照後立刻上傳微博。對此，有網民質疑：「車展到底是賣車還是賣肉？」也有網友戲言：「遭內地禁演的《3D肉蒲團》，現在到車展就能夠看得到。」
車模衣著過於暴露的現象，最後驚動了北京政府。首都精神文明辦公室隨後就車展這種「不文明現象」提出批評，並且責令車展主辦方立即「整改」。當局表示，車展不但要展示汽車業新技術，展覽過程更要促進建設良好社會風尚，不能成為搞低俗活動的場所，又要求主辦方引以為戒，杜絕此類事情再次發生。
其後，車模裸露的行為開始收斂。如李穎芝再次現身表演時，已沒有身穿讓其一夜躥紅、尺度頗大的「鑽石短裙」，而是跟其他出場的模特一樣身穿黑色皮衣，整體風格並未有「出位」之處。
正反對對碰：吸引眼球VS低俗噱頭
5月2日，內地人民網針對「2012年北京國際車展」的模特兒穿著暴露過多的問題進行調查。截至當晚11時30分，共有5,132人次參與。結果顯示，48.5%的網友持反對立場，認為「豪車裸模」已經成為低俗噱頭；29.8%的網友建議商業文化應恪守道德責任；20.7%的網友則表示理解，認為「香車美女」讓人印象深刻。
討論議題：應否限制車模的裸露尺度？
支持：風氣不良 污染青少年思想
出席車展的人，除成年人外，還有不少少年和兒童。部分車模的衣著過分暴露，除引起個別非參展人員借機在現場以低俗形式進行個人炒作外，也會對在場的少年和兒童造成負面的意識形態衝擊，造成不良社會影響，故有必要限制。
支持：喧賓奪主 影響車展宣傳
「香車美女」原本是很好的意境，只要相得益彰，便能錦上添花。但車模只能是車展的配角，而不能「本末倒置」地喧賓奪主，否則會無人關注車輛，展車反而成為可有可無的陪襯品，達不到宣傳的目的。
反對：已成娛樂活動 仿效明星而已
在一項調查中，有五成多的內地網友聲稱自己是來看車模的。換言之，車展已被當成一種類似逛廟會的娛樂活動。「無聊」的人們扎堆趕去「湊熱鬧」、「過眼癮」。事實上，明星走紅毯的時候也是衣著暴露；若車模不可這樣穿，那麼為甚麼明星可以？
反對：審美觀變異 禁令難解決
「豪車裸模」當道，因為它摸準社會的口味。北京車展的變質只是一個縮影，其背後是社會價值觀的變異。靠行政禁令解決不了問題，審美趣味的變異才值得警惕。
反對：國家漸開放 慾望如井噴
早在一次世界大戰期間，不少國家宣傳「公債」的海報都用性感的女郎，作為畫面主角。美國拉斯維加斯的改裝車展是世界首屈一指的專業改裝車盛會，在這個車展上也會看到身穿比基尼的火辣車模，確實吸引不少眼球。有人認為，內地以前不容許民間搞性感的東西，人們唯有把渴求壓抑在肚子裡；現在開放了，這種渴求就如「井噴」，令中國人表現得比外國人更愛性感，而這種現象是很正常的。
裸露尺度應怎量？
「應否限制車模的裸露尺度」是一個極具爭議性的議題。政府可以限制車模全裸，但對各種程度的裸露，卻難以訂下客觀標準，並強制執行。因為每個人在裸露尺度的容忍程度有別，部分渴望享受低俗的趣味，部分認為裸露是個人自由，部分指這是藝術，實在難以統一。
設投訴機制 捍社會道德
另外，政府為車模訂下標準後，將「牽一髮動全身」，保守者可能會要求各個範疇，包括電玩展覽、電影製作、時裝表演以至體育比賽等都跟從有關標準。
但這並不代表政府可放任不管。裸露讓人覺得受到冒犯，政府有理據在各人的權益之間取得平衡，維護社會道德。有建議說，政府可設立投訴和上訴機制，讓感到冒犯者投訴，也讓被投訴者有上訴的機會，由機制內的第三方人員評核。當然，這些評審員本身的道德標準未必與社會整體一致，其選出的程序、評審方法等須詳細討論，但社會終須找出一個平衡各人權益的方法。
事實上，相較限制車模的裸露尺度，公民的道德教育來得更重要。只要社會厭棄裸露的車模，其生存空間自然會收窄，甚至消失。
小知識：從前莊重優雅 現今性感開放
談起車模行業，最早起源於歐美國家。1391年，Model(模特兒)一詞在法國誕生。德國人卡爾．本茨和戴姆勒在1886年發明汽車後，模特兒一詞便跟汽車聯繫在一起。
回顧上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的車模造型，不難發現，或許因為早期工業國家的汽車製造業缺乏對設計感的追求，作為陪襯的車模在衣著打扮方面較保守成熟，大多為A字裙、V領白襯衣，髮型方面則以馬尾或自然垂墜為主，姿勢也不外乎伸手輕扶車門，或坐在駕駛艙，營造的整體形象與都市白領無異，莊重優雅。
外型間接反映品牌理念
其後，汽車廠商的競爭激烈，互相比拚的不只是汽車產品，更有國色天香的模特兒。從每一個模特兒的裝扮，就可以看出汽車廠商的煞費苦心，因為她們的風格和姿勢，都間接反映汽車廠商對自己企業文化以及產品理念的解讀。而容貌娟好、身材婀娜的汽車模特兒，最能吸引參觀者的眼球。
內地方興未艾 歐美已褪色
由此可見，「香車美女」的促銷方式在西方由來已久，而中國一直到上世紀90年代才開始引入這個概念。如今內地不管在哪個大型車展，即使同一個廠商，旗下的不同品牌，由於所面對的消費群眾不同，選擇的模特兒也大相逕庭。
在以前的國際車展中，歐美車模可謂獨領風騷。但近十多年來，歐美車展已不怎麼靠車模來撐場，因為它們同時有了舞台劇等其他表現方式；此外，歐美觀眾也越來越看重汽車本身，車模的存在只會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因此歐美的車模市場已今不如昔。
想一想：
1. 根據上文，解釋車模的衣著為何引起爭議。
2. 你對題1的爭議持甚麼立場？試加以討論。
3. 你認為題1的爭議會造成甚麼影響？試舉例分析。
4. 有人說：「車模只是車展的配角，不能喧賓奪主。」你對這個說法有何意見？
5. 幾年前，本港曾有嫩模在書展舉行簽名會時衣著大膽，引起社會爭議。當時的主辦機構如何平息事件？這對內地有何啟發？試加以討論。 ■香港文匯報記者 吳欣欣
延伸閱讀：
1. 《車模穿著太清涼 北京車展遭令改善》，TVBS新聞 http://news.msn.com.tw/news2631585.aspx
2. 《「低俗」車展是社會價值觀變異的犧牲品》，《晶報》，2012-05-03
註：該文對車模裸露現象提出另類觀點。
3. 《對車展不文明說「不」》，《新聞晚報》，2012-05-02 http://www.jfdaily.com/a/3227813.htm
註：文章支持限制車模過分裸露。
4. 《鄉親們，車模是用來欣賞的》，《東方早報》，2012-05-02
註：該文對用行政手段限制車模裸露提出質疑。
5. 《東京車展與北京車展有何不同》，《新京報》，2012-04-30 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2-04/30/c_123058907.htm
■香港文匯報記者 吳欣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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