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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橢圓形肖像》
對於現代的中國女性，大家會如何形容？是溫婉嫻淑？是前衛開放？是現實俗氣？是自我封閉？筆者總以為，有些人以為可以用片言隻字來形容現代的中國女性，就好像要用一兩個字來歸納中國文化一樣，實在是不可能。為何筆者突然有這問題，或許是看過在半島維畫廊舉行的「影像的輪迴」展覽，欣賞了內地著名畫家俸正傑的一系列人物肖像畫作，以及紐約時尚攝影師Zach Gold及巴黎美容攝影師Justin Cooper用攝影形式重新詮釋俸正傑筆下的意識形態。
大紅大綠及翻白眼
不知道大家對俸正傑的作品有何感覺？除了以大紅大綠為主色之外，他筆下人物以女性為主，她們的臉都是又大又圓，卻配上好像都沒眼珠的眼睛，因為她們都在翻白眼，而且眼珠都分兩邊去了，再配上紅彤彤的厚嘴唇。
大家可能會問俸正傑是否故意把女性畫成這樣子，因為她們分明不是典型的美女模樣，不是娥眉鳳眼的古典美人胚子，也非大眼濃妝的現代女性。不過，筆者可以告訴大家，俸正傑這一系列作品卻很受大家歡迎，內地藝術圈也把他這種風格稱為「艷俗藝術」，而按俸正傑解釋，這是當代藝術教父栗憲庭專門給他的畫風起的名字。
雖然把人畫得很醜，但奇怪的是，很多人都很喜歡，或者如藝術家所言，把美畫成醜可以成為一種獨特的藝術美，而眼球分兩邊的獨特造型是在影射消費社會，因為現代社會發展特別快，誘惑又多，讓人無所適從，更無法聚焦，所以美女的眼睛只好亂轉，而眼珠畫在兩邊，剛好體現這種動態。
艷俗不是貶義詞
看藝術家或藝術品，都或多或少會問為甚麼？對於其他人把他叫做艷俗藝術家，俸正傑自己沒有任何意見，因為他覺得艷俗並非一個貶義詞。而為甚麼俸正傑喜歡艷麗的色彩，原來是有因由的，並非為艷俗而艷俗－出生在安岳的一個小農村的俸正傑，小時候過年時家裡會買很多綿竹年畫，又會換上花花綠綠的新被。之後他到外地讀書時偶然看到有人賣年畫，童年的回憶被勾起來，所以開始試用類似年畫的誇張色彩來畫畫。
看過俸正傑的大紅大粉大綠的美女圖之後，大家可能感到艷俗得不可耐，但我們可曾反問一下，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又愛艷又俗氣的平凡人？因此，俸正傑之所以能登大雅之堂，是我們重新審視對當代時尚及消費文化的機會。俸正傑的艷俗作品行情近年屢屢見漲，因為他把艷俗這概念中所包含的視覺元素，以及當代商業社會的流行文化統一起來，並引起廣泛關注。另外，俸正傑也有不艷不俗之作，如其《花凋零》，畫中繁密的綠葉漂蕩在池水中，水裡湮沒的人臉，看上去如此憂傷。
筆者最後提醒大家不要遺漏Zach Gold及Justin Cooper的攝影作品，尤其當你將之與俸正傑的畫作對比時，會說句：真人版的翻白眼艷俗美女也有另一種美感。 ■文：曾家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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