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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 薩拉凱恩的暴烈世界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2-07-20]     我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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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熟悉風車草劇團的觀眾來說,正在上演的新作《狂情》(Crave)絕對是令人意外的嘗試。善於詮釋流行文化的風車草擯棄以往的表演風格,與進劇場合作,共同走進英國當代著名女編劇薩拉凱恩的文字世界。 ■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尉瑋 圖:風車草劇團提供

突破表演框框

 薩拉凱恩(Sarah Kane)是英國當代最受爭議的編劇之一,其作品尖銳、前衛,令人戰慄。《狂情》是她的第四個作品,全劇只有一幕,四個角色只用A 、B、C及M作代號,沒有線性的故事表達,沒有人物設定,只有密集、詩意、高度凝煉的語言對白。首演當晚,梁祖堯、邵美君、湯駿業與黃呈欣四個年輕演員,在小小的舞台上瘋狂地念誦台詞,配上十分形式化的肢體動作,營造出充滿能量的舞台空間。有時似乎是自言自語,有時似乎是你問我答,有時又似是集體的沉默與文字的空響。那些語言,不是溫柔的詩,而是充滿了痛苦、狂迷、悲鳴、進退維谷與虛無,極度直率得幾乎能夠割傷皮膚。於是在小小的舞台空間中,好像充滿了不安定的魂靈,扭打著逼近情感的邊緣,就要崩潰。

 正如導演陳麗珠Bonni所言,好的演員加上充滿力量的文本,光是對白往來就已經足夠精彩。《狂情》在歐洲的演出中,不乏四人坐在椅子上整場只是念說台詞的處理方法,只是香港觀眾能接受這種表演風格嗎?

 正是考慮到這一點,陳麗珠為演出搭建出一個「視覺文本」,希望通過演員的肢體表達,配合舞台設計和意象,為觀眾搭建進入劇作的橋樑。「這個戲本身是甚麼舞台指示都沒有的,所以用身體來表達只是這次的處理方式。翻譯成中文,已經流失了原劇本的一些意義。再考慮到風車草的觀眾、香港觀眾,我希望有辦法讓他們在感情上和精神上投入70分鐘,投入那麼高強度的文字中,讓他不覺得腦子會飛到其他地方去。於是我用一種視覺上的表達,來給他多一些空間,希望他們的參與感與興趣會更強些。那些台詞,也不只是用腦子來接收,而是在視覺上也可以聯繫起來理解,更加形象化。」

 陳麗珠說,這次的合作其實花費了很多時間來斟酌,「既然想要合作,就不是做party,不是只是celebration,而是不如去做一些我們平時不大會做的東西。尤其對他們四個,對於演員,這個文本真的很有挑戰性——演員是甚麼,表演是甚麼,都要在這次嘗試中重新檢視。那個困難度,真的用掉所有已有的知識和技巧,要繼續走下去,就要不斷更新自己。」

 風車草的三位演員,在觀眾心中已建立起十分鮮明的個人形象。在排演的過程中,陳麗珠也嘗試引導他們突破自己慣常的表演模式,同時希望他們對文本的理解能夠不只局限在對字面上情感的體驗與投入,而深挖到更下一層。湯駿業就說,在排練中他們要時常提醒自己不要跟著台詞的詩意不經意地表達出「充滿詩意」的身體姿勢,好像優美卻流於膚淺。「因為劇本很真實很直接,這樣做反而顯得虛假,Bonni就經常提醒我們這點。當字面很浪漫時,演員很容易就去表達浪漫的感覺,但其實劇本深層的意義可能遠不是這些。」

 出來的結果如何?也許不是一百分,但陳麗珠的確看到演員離開自己的界線往前跨進一步。「過程最重要。」她說,與薩拉凱恩一起的這段旅程,對大家來說都是一次成長。

觀眾與演員的探索旅程

 演出《狂情》,對四位年輕演員來說,的確是一大挑戰。梁祖堯說,這大概是風車草劇團演出中,在表演上最歇斯底里的一次,「大家負責不同的情感,但『過山車』都是一起坐,在一個普通的愛情戲、或是音樂劇中不會接觸到那麼歇斯底里和濃郁的情感。」剛開始排戲時,他看劇本看到怕,覺得幾乎看不明白。真的再去研究,試著不帶邏輯地去接受,反而進去多一些。「到現在,我認識的薩拉凱恩是,她想要去表達在那個狀態中很多很多很濃郁的情感,但是那一刻外面沒有人明白她。她在《狂情》前的幾個劇本都是有些故事的,這個則完全是形式化地去寫她那個時刻的狀態。其實只要感受她,不需要明白她,都可以和她做朋友。這就是現在的我所理解的薩拉凱恩。」

 湯駿業則借由這次演出,重新打開認識薩拉凱恩的大門。讀書時,聽到最多關於這位劇作家的,是她的憂鬱、自殺、憤世嫉俗。現在真正接觸劇本,他才發現這些全不是重點。「人們很容易挑選一些表面的東西,比如她的自殺和憂鬱症來理解、標籤她,但真的看劇本,她不是要告訴別人她有多抑鬱,有多慘,而是想要問問題——生存是甚麼?我們應該怎麼去面對?她不知道答案,但是她想問。和Bonni一起排戲的過程,就像打開一扇門。當面對劇本,當這位劇作家的生活和世界一拳拳打過來的時候,我們聯想到我們在香港的生活,或是苦到極致的痛苦,會發現劇中的情感和我們的生存很一致。」

 《狂情》的語言極度詩化,四個人物沒有明顯的角色設定,他們之間的關係、密集的語言所鋪陳出來的世界,就像是薩拉凱恩的秘密花園,邀請觀眾與演員一起經歷探索的旅程。其實,薩拉凱恩生前親自排此劇時,曾經給出具體的設定,方便演員把握角色,但那是主創者們不能言說的秘密。「過程最重要。」陳麗珠說,「劇本真的要演員自己一步步去找,那種發現才是真的明白。就算是給出十篇文章,或者她一早寫出一篇劇本分析出來,都只是知識上的了解。這個旅程本身就是薩拉凱恩想要『聊天』的過程,她希望演員和觀眾一起去走這趟journey,我們也應該尊重她的意願。」

 湯駿業說,這劇本好像十分不生活化,但表達的東西卻無比真實。這也許就是文本的力量所在。「如果劇本想要詰問的是生命是甚麼,或者生命對我們做了甚麼,那台上的四把聲音就正代表了四種立場、四個經歷,一起去問這個問題。」他說。邵美君則說:「整個演出,我們四個人都在台上不停地互相影響,每一秒鐘都互相牽動,所需要的投入度和集中度高很多,這也是我們少有的四個人在台上沒有離開過的演出。讀書的時候,老師總是說,作為演員,我們生活的時候都在找材料,做這個戲好像就在經歷這個過程。生活中,劇中的對白會不自覺地浮現出來,真的體驗到老師所講的,戲裡面的東西其實和我們的生活很近。」

 整個演出,演員能量爆發得很厲害。黃呈欣所飾演的長髮女孩,更是用極度激烈的身體語言來表達內心情狀。一直渴望這種表演方式的她,卻覺得自己是四個演員中最舒服的一個。「如果說身體最辛苦的,其實是梁祖堯,我動得很厲害,他則不能動。我們都是先找到內部的東西,再把它外化,我更加容易透過身體去抒發,不像他們需要更壓抑一些去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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