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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喜劇》劇照:私人賭場變身拍戲現場。
彭浩翔說,自打算要拍《低俗喜劇》之時,就決定了放棄內地市場。遠處的悲情音樂剛要響起,他馬上接著說,我是要把港產喜劇帶向海外,走向國際。該片將於8月9日上畫,此前已闖蕩紐約、日本、印度、瑞典、法國、加拿大等近10個國際影展,據說叫外國人都笑岔了氣。對於拿下香港市場,那只是時間問題。
片子的投資是自己找上來的,資金有限,唯一的要求是創作一齣地道香港電影。結果彭導拍了12日便交貨,做後期剪輯的時候,他在自己的微博裡寫:有好幾次都笑到不行,笑是能死人的。後面這句,成了電影的宣傳語。
他證明了拍片快不一定出不了精品,拍《志明與春嬌》也不過用了15天。《低俗喜劇》講的是電影圈的「血淚史」(他的處女作《買兇殺人》也是於荒謬處見辛酸,正巧講的也是電影人的狗血經歷。)杜汶澤飾演三流片電影監製,為了找投資拍戲,湊女還債,幾乎要捨身取義,犯賤下三爛的事情都要做盡。「但重點不是要講電影圈的事情,只不過我最熟悉。」重點是「喜劇」。他自小喝港產喜劇片奶水長大,後來眼看港產片日益消沉,往昔的金招牌也愈來愈不受人待見,甚至被人捨棄。「香港喜劇片的特點就是自由。粗口、荒誕,叫人意想不到。」如果要把《低俗喜劇》的劇本打印出來,句子將不成句子,滿紙全變成「XX」,真正呼應電影名「低俗」。但其實這粗口背後,有導演和編劇的精心算計。
在電影開拍間隙,彭導和杜汶澤曾就粗口問題做過幾次較嚴肅的討論。「港產片後來把粗口都cut掉了,搞得黑社會講數像一群大學生開會。」單拎出來是粗口,還原到生活中,見的是一個地方的文化和習性,有肉味。他曾經放了一部錄音機在大街上,回來一聽,充滿了大量的XX。「尤其是廣東人,生活根本就是夾雜粗口。」
但把一堆屎尿屁的東西拉成一個有些模樣的故事,也是彭浩翔的本事。更何況,影片的部分細節,直接從他身邊聽來或真實發生。裝個瘋賣個傻太容易了,偏偏彭導找來的演員又都特別有江湖味、有存在感,小眉小眼,貪生怕死,見錢眼開,說個粗口算什麼。只不過他和別的導演的區別是,有時會讓鏡頭一轉,心頭小愛,回頭自舔一下傷口,還知道自己姓甚名誰,還知道自己在逢場作戲。彭導一直跟我強調,喜劇真的不好拍,「笑不笑和使多大勁沒關,要用巧勁。」其實,考驗的是導演看不看得通透。
「有些東西是一直在腦子裡想的,也需要等待一個好的時機。」彭浩翔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是在暗示,他可以將很多事情同時進行。他出小說、織微博、上電台、購物,稀奇古怪的想法多了,一天睡5個小時就夠了。要是哪天他拍了部歷史劇,也不用感到驚訝!他是認真的在玩哩。 ■文:梁小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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