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圖片
■提及被開封福利院接走的幾個孩子,袁厲害便失聲痛哭。 本報河南傳真
經過多番努力,香港文匯報記者昨日終於在蘭考大火後第六天,在病房見到了正在留醫的袁厲害。在短暫的時間裡,袁厲害詳述了收養孩子的經過:為了養棄嬰,將自己的小兒子送到老家;面對送到家門口的棄嬰,也曾有過猶豫;自感心有餘而力不足,數次將孩子送到福利院但均被拒絕……袁厲害現在的最大願望是身體趕快好起來,去看看孩子。她還希望,等蘭考福利院建好了,很想去應聘,繼續照顧孩子們。 ■香港文匯報記者 劉蕊、實習記者 魏上婉 蘭考報道
10日中午,記者終於在蘭考人民醫院病房見到袁厲害,眼前的她,仍是胖胖的模樣,但一臉憔悴。在十餘分鐘的訪問時間裡,袁厲害幾乎不停地跟記者說話:「我永遠記得撿到第一個棄嬰的情形」。1989年的一天,已有了兩個孩子的她正在蘭考縣人民醫院門口擺攤賣早點。突然從路邊的醫院廁所裡傳來一陣哭聲—是一個包裹著的小孩。「當時有很多人圍觀,我上前看到孩子的小臉時感到很心疼,就把她抱了起來。後來一位醫生走來,說反正孩子沒人要,你就先養著吧。」
到了1990年,袁厲害的第三個孩子—杜明出生了。而此時的袁厲害已收養了六個孩子。又要做生意養家、又要養孩子,袁厲害實在忙不過來,就讓自己的媽媽替她照顧。自己的三個孩子加上收養的六個孩子,還要每天起早貪黑做生意,袁厲害照顧不過來,就把杜明還有另外兩個養子送回老家。「其實心裡也特別不是滋味,每當到了吃奶的時間,就想起了自己的兒子。」直到杜明12歲,她才把他接回家。
一度窮到睡大街
袁厲害對待這些孩子的態度很簡單直白:自己要是沒有能力就送到別家寄養,別家會挑身體比較好的養,剩下的她都自己養著。因為這些孩子,她被搞得焦頭爛額,原本感情不錯的丈夫跟她離了婚,一度窮到睡大街上。
早在1993年的時候,袁厲害就有將孩子送到福利院的想法。但當時蘭考民政局有個田局長,說開封福利院條件也不見得多好,還是你養著吧。袁厲害便沒再說什麼,而蘭考民政局也會給她一些麵和油作為補給。
還有一次袁厲害直接將孩子放到了開封福利院裡,然後就離開了。結果福利院一個工作人員就騎車追她,還一直罵,情急之下,袁厲害趕緊打車回家。「當時兜裡錢都不夠,還是鄰居給付的打車費。」袁厲害說,那是她唯一一次打出租車。
在袁厲害的描述中,直到2008年開封福利院才開始接受棄嬰。但此時袁厲害說不捨得一下子給福利院,要慢慢給。
福利院要求太多手續
「後來有了孩子,就給福利院院長打電話讓把孩子帶走。」只是再往後,福利院說需要開各種證明辦各種手續。不識字的袁厲害根本開不了這些證明,只能自己繼續養著。
至於開封福利院院長王永喜為什麼說是袁厲害不肯放手孩子,讓袁厲害很不能理解。記者致電王永喜想要求證,但他一直沒有回覆。
當從記者處得知蘭考要建福利院並且說她也可以應聘時,袁厲害立即感到很興奮:「我很想去應聘,也很想等蘭考福利院建好了,申請把孩子接回來,繼續照顧他們。」
袁厲害說,蘭考福利院建成以後,如果她本人再碰到棄嬰的話,會及時通知當地福利院把孩子接走,自己不會再私自收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