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大圖片
文：Cate
可以說，活地阿倫是所有美國導演中，最缺乏神秘色彩的。他的情志、他的弱點和他的天才已經通過各種不同的表演形式和書寫呈現出來，但影迷對他還是百看不厭、百聽不煩。這個個頭矮小、外表有些特別的猶太人，總是給人帶來歡樂和一點惆悵的溫情。
剛剛上映的紀錄片《活地阿倫：人生編導演》，並沒有太多新鮮的八卦故事，不過是按照他入行的時序，講述他如何「紅了40年，還能繼續紅下去」的原因。但你不會在乎導演在鏡頭前的「表演」（他太知道如何在鏡頭前呈現一種形象），他的謙卑和柔軟總會打動人。一個自稱不是工作狂，對精雕細琢沒有興趣的導演，卻為全球文藝青年所頂禮膜拜，這自有原因。
紀錄片從活地阿倫在紐約的大公寓裡的訪問開始。鏡頭裡，他向觀眾展示著自己的寫作習慣：趴在或依靠在像五星酒店一樣華麗的雙人床上，用鉛筆在白紙上飛快地記錄靈感。他還有一台用了近半個世紀的打字機，德國製造，除了弄丟了個蓋子，其他則運作如新。他在鍵盤上「嗒嗒嗒」地敲字，那聲音猶如波斯人的魔笛，就這樣把他腦海裡的畫面牽扯出來。他的怪癖還包括，用剪刀對文字裁剪一番，像電影剪輯，用膠水把最得意的部分覆蓋在原文之上。這麼多細節無非是說，除了他的超級自戀外，他也絕對是一個控制慾極強的人。這一點，在之後他從事電影導演便發揮盡至。
電影裡談到了他最早以演員身份，上台表演棟篤笑。因為緊張而嘔吐，雙手冒汗。這對於那些內向又低社交能力的文青們帶來莫大鼓舞和安慰。但他的事業高峰，卻因為他文藝兮兮地開始轉向對生活的嚴肅思考。他的代表作《安妮霍爾》就是這樣的嘗試，一對在紐約探討生死意義的情侶，如何對抗日常生活的瑣屑，平衡理想與現實，大都市的無奈和精神嚮往，為當時的電影注入新風潮。這部電影可說是「小清新」的開端。
但他的幽默感也是從這種嚴肅中而來。他的早期另一代表作《曼哈頓》，基本參照活地阿倫的人生經歷，讓小知識分子的挫敗和理想一覽無餘。
至於他的私人生活，與養女結婚的事件，電影輕描淡寫地帶過。他的個人趣味是多變的，但他始終不覺得自己的作品是「藝術」，也深明自己電影的藝術價值。這種坦率和真誠，成為他電影拍攝的動力。
|
放大圖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