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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秀美唱完《光明的天使》後與為她伴奏的小號手一齊謝幕。周凡夫提供
香港管弦樂團這場音樂會索性以「曹秀美」之名來命名,見出這位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走上國際樂壇的韓國女高音,至今的名聲和號召力仍十足。事實上,她的歌聲確實讓觀眾在春節氣氛仍在的2月7日,度過一個愉快的晚上。當晚列於節目表中,曹秀美選唱的四組八首歌曲,包括英文、意大利文、德文和法文的歌曲,幾乎全是較為冷僻的作品,由此,更凸顯出吸引觀眾的主要仍在於她的歌聲而非歌曲,觀眾要聽的就只是曹秀美。
但當晚音樂會的開始,在曹秀美的同胞朴正鎬指揮下,樂團奏出羅西尼《布魯基諾先生》序曲,和接着曹秀美加上小號助奏唱出韓德爾《參遜》中的《光明天使》,兩者顯然都不在狀態,仍在熱身;前者整齊度都有問題,後者曹秀美的聲音聽來仍「未開聲」,幸好助奏的小號(場刊中並無註出助奏者名字,推斷應是樂團小號首席麥浩威-Joshua MacCluer),為歌曲增添了色彩。而且接着演唱韋華第《被藐視的新娘》,曹秀美已經完全掌控着她的聲音。其後更是一首較一首得心應手(口),揮灑自如,將她這麼多年來修練得出神入化的技巧,特別是弱音漸強再漸弱,甚而最後閉口假聲般將聲音投射出來,讓即使是在後排的觀眾,亦能感受得到她歌聲中那股穿牆入心的能量,最是讓人喝彩!
儘管她這種「絕活」幾乎每一首歌曲都用上,多少有點過濫感覺,但美好的感覺總不會嫌多。不過,更重要的是,這種「絕活」以外,曹秀美的表情和身體語言,卻能夠視不同歌曲的內容作出很自然而毫不做作的配合,為她的歌曲增添了各種不同的色彩。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的歌聲抒情圓潤,既有抒情女高音的柔美圓潤,又有花腔女高音晶瑩明亮的光彩,確是能呈現出少見的「美聲」效果。不過,為此也就犧牲了發聲要求的「字正腔圓」和歌曲的獨特風格了。最明顯的是只有聲沒有字的《練聲曲》,唱來便雕琢得很精美,那便欠缺了拉赫曼尼諾夫俄國歌曲的粗獷韻味。同樣地,音樂會壓軸奧芬巴赫《荷夫曼的故事》中奧林匹克的詠嘆調,模仿機械娃娃的台風十足戲劇性外,花腔式的聲音效果處理更多的是傾向抒情性。
樂隊除了開場的序曲不在狀態外,歌劇《阿依達》凱旋進行曲的演奏,即使是加上觀眾席的銅管手作出呼應效果,仍欠缺應有的氣勢。下半場開場伯恩斯坦的《憨第德》序曲,奏來則流於輕浮,直到聖桑的《參遜與大利拉》中的《醉狂之舞》,樂隊才真正發揮精準和豐富的色彩變化,將異國情調的狂熱感染完全發揮。為此,如果說前面樂隊所奏三首樂曲不在狀態是因為朴正鎬的指揮不用指揮棒之過,那卻又非必然之事。但無論如何,他的指揮動作和身體語言,變化頗為豐富,有一定的可觀性,並不單調。
但勿論樂團和指揮的表現,觀眾就是要聽曹秀美。為此,最後在Encore時段曹秀美加唱了五首歌曲,其中第四首更是座中幾位韓國女士即場「點唱」,她坐到樂隊最左邊的大鋼琴前,自彈自唱了一首韓國歌曲,座中不少韓國同胞就更是「樂死」了! ■文:周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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