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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展前連美嬌（右）與黎蘊賢一同為記者介紹該展詳情。
各位，請別以為你將看到大象、斑馬和熊貓，這不是一個動物園！也不是在假扮動物園。這是一個盛放收藏的展覽；是一個鑲嵌展覽的演出；是一個疑似演出的對談；討論收藏與創作的界限；討論昨天、今天與明天的關係；討論你與這座城市曾經的經歷。加入這趟旅程，你將收獲一個跨越時空、似幻似真的多維空間。■採訪/攝影：香港文匯報記者 趙僖
「像是動物園」是由康樂及文化事務署「油街實現」所籌劃的系列展覽「火花！」中的第二項。整個「火花！」系列旨在鼓勵不同形式創意的實踐，同時為本地藝術家提供既開放又具實驗性質的創作平台。「火花！」系列展覽共邀請了7位年輕策展人：鄭怡敏（阿金）、方敏兒、郭瑛、黎蘊賢、李俊峰、丁穎茵、楊陽及其策展團隊，他們在「油街實現」嘗試將藝術歸於尋常生活。「油街實現」藝術推廣辦事處館長連美嬌曾表示，這些年輕有活力的新一代策展人不但要用不同的角度論述藝術與社會之間的關係，還要以藝術家的角度審視自身與外在世界錯綜複雜的對應關係，別具挑戰性和顛覆性。
想像藏主的模樣
「像是動物園」在前身是皇家遊艇會會址的百年老樓中舉辦，共分為三個主要區塊。第一部分是一間燈光昏暗、狹小而精緻，處處透着神秘氣息的小隔間。步入這間小屋後，時光便會悄悄地倒退。在這兒，你會先獲得一張小小的通行證以進入第二個區域。在等待的過程中，你可以從容地逛一逛。研究研究古老的世界地圖、把玩一下舊式望遠鏡，或認真欣賞一番那些熟悉又遙遠的畫作。我們可以模模糊糊地感覺到，這個房間屬於一個有些懷舊的收藏家，這裡呈現出他對正在消逝事物的留戀。但我們心中更多的是期待，期待另一扇門快點打開。
當清脆的搖鈴聲響起，你就可以和另兩位觀展人一同穿過緊閉的木門，好好地安撫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了。映入眼前的是一個較為空曠的倉庫，倉庫中央有一張書桌，書桌左邊安置着鐵架與紙箱，在鐵架上我們可以找到古老的典籍、換購的玩具、一個又一個的鬧鐘，甚至是掉落的牙齒。而右邊的白牆上懸掛着炸銂瑣薵K、白色的手套、過時的海報。你隱隱地可以聞到淡淡的植物芬芳，耳裡傳來空靈的南音。這時會有表演者用手勢要求你坐下，告訴你帶上耳機聽一段錄音。三個人將聽到三段優雅的對白，內容分別描述了油街的過去、現在與未來。
參觀完展區的第二部分，你內心的疑問不但不會被解答，反而愈積愈多。你想知道這個屋子是不是有一個主人，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為什麼要收集這些「古怪」的物品，又想通過它們為我們傳遞什麼訊息。但沒有人會為你解答以上疑問，你唯一可以做的是走入第三個房間，那裡有一本書在等你，等着告訴你更多，或等着引領你跳出眼下的世界，用全新的視角思考你所見到的一切。
跨媒體合作
記者比較幸運，離開展覽空間後第一時間就見到了策展人黎蘊賢與她的創作團隊。於是，記者迫不及待地向黎蘊賢拋出了所有的問題。黎蘊賢回應說：「你不斷在問點解，不斷在問這間房子中不同的擺件到底想要告訴你什麼，其實你應該放鬆一點，去follow你的感受，自然就會有所得。不知道為什麼人們看展覽就會特別多問題。但你進入一個劇場，你會跟着劇情的走向，不會對每一句台詞刨根到底。不過說實話，我們也不希望是帶着你去看。『倉庫』中的表演者是當你對某些事物感興趣時，才和你進行互動。我們之前綵排也試過讓表演者更主動地去引導和push，可是反而會令人不舒服。」
黎蘊賢畢業於香港中文大學藝術系，曾為不同文化藝術活動機構統籌藝術節、劇場演出，今年成立orleanlaiproject，以創作監製的身份籌劃跨媒體合作。尤其喜歡連繫不同媒體創作人進行跨界合作實驗。「像是動物園」亦是其中一個嘗試。
她與記者分享了這個展覽的最初構想：「我一直覺得『Cabinet of Curiosities』這個概念十分迷人。它是十六世紀歐洲富商們在自己家裡設置的一個房間，用於收藏和展示。房內一般陳列主人的喜好或外出遊玩時所帶回的物品，你可能會看到骷髏頭、動植物標本、不同的書籍。房間主人的朋友作為觀展者其實更多是從游訪於屋主（收藏者）的展品脈絡，進入其生活，遊歷在更豐富的想像之中。」
Cabinet of Curiosities
「我們做過研究，『Ｃabinet of Ｃuriosities』其實是展覽與博物館的源頭，和動物園的用途也異曲同工，都是收集和展示自己喜歡的東西。產生這個念頭後，我找到了冒險加入旅程的幾位夥伴，區華欣、許敖山、梁慧玲、伍韶勁、黃鴻飛。我邀請他們不獨是因為他們來自不同界別：畫畫人、音樂人、劇場人、媒體人與攝影人，更因為在他們之間我嗅到一股『劇場性』的氣味。我們合作，但不是打造一個聯展。聯展多數情況下是把一件件沒有太大關聯性的作品放在幾步或者幾十步之遙的距離，靠『策展人的話』相扣連。我們是一起尋找故事、尋找說法、尋找說故事方法的起點。」
黎蘊賢對疏離的觀展經驗發起挑戰，與同伴一起創作，收集這個城市不同的文化、面貌、價值及消逝的記憶。這個展覽似幻似真，將藏品、收集物與藝術創作有機融合，獨立與整體之間無分彼此。黎蘊賢自己亦說：「這個展覽表面上看是一個古董和古物的集合，但裡面有些畫作和照片未必有那麼『古』。一些關於油街傳說和歷史的圖畫是由區華欣創作的；而另一些記錄正在清拆的油街的圖片是由黃鴻飛拍攝的；有些樹枝是我們近期撿回來的。其實，你未必可以區分什麼是收藏和創作。你看到的展場和聽到的錄音總體上都在講述油街的歷史，其間你可能會想像過去有什麼正在慢慢被我們遺忘，未來這個地方又會發展成什麼模樣。」或許黎蘊賢希望我們透過展覽的經驗仔細想一想，用收藏的方式保留現存的美好，讓我們的後代在收藏展與博物館中了解現在，是否真的比好好珍惜現在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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