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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一百周年,歐洲各國紛紛舉辦紀念活動之餘,許多遭人遺忘的故事相繼湧現。當年,曾經有九萬六千名華人以勞工身份,由中國運至英國(歐洲)參戰,他們從事挖戰壕、清地雷、埋屍和修墳等工作,以填補戰場士兵人手不足。戰爭結束後,他們大多客死異鄉。
英國現有四萬三千個一戰紀念碑,卻沒有一個提及上述參戰的「中國勞工團」。他們的故事,幾乎全被遺忘。
全英華人社會論壇聯同七個華人組織,最近發起「確保我們永記」的籌款活動,為參與一戰的「中國勞工團」豎立永久紀念碑,同時呼籲英國政府予以支持。
參戰「故事」發生於一九一五年初(大戰爆發翌年),中國希望派兵赴歐洲參戰,以提升中國的國際地位,以及能夠在戰後參與對德和會。但是,因中國當時沒有實力,西方列強拒絕接納為合法參戰方,迫使中國宣布中立;同時,中方不得不採取 「以工代兵」的方式,曲線參戰。
這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已導致英法兩國嚴重缺乏勞動力,他們支持上述「以工代兵」的參戰計劃。在中國政府支持下,由私人機構出面,於山東威海衛招聘勞工送往歐洲戰場,合約為期五年。
一九一六年八月,三萬五千名華工從威海衛港口(英國租借港)被送往法國前線。一九一七年四月第二批華工抵達英國的普利茅斯港。在一九一六年至一九一八年的兩年間,被招募到歐洲戰場的華工超過十四萬人。其中赴英者,逾九萬六千人。
華工在戰場挖戰壕、搬炮彈、清理戰場、鋪鐵路、在輪船和火車卸貨、掘地雷等,資料顯示,其中有近萬人為此獻出寶貴的性命。
戰爭結束後,大部分華工仍逗留歐洲,從事重工業、汽車業和建造海港碼頭等,參與戰後重建工作。
英國作家Gregory James前年出版的《中國勞工團》(The Chinese Labour Corps)(1916-1920)書裡,詳細講述這個故事的前因後果。作者認為,「中國勞工團」的性質,類似十九世紀第二次鴉片戰爭爆發時的「廣東苦力兵團」(Canton Coolie Corps)。他指出,招募中國勞工團是由英國戰時辦公室資助和執行。華工被分派到西線戰場,以減輕戰爭負擔。
可惜英國從未為他們立碑紀念。相反,法國政府早於一九八八年,在巴黎當年華工聚居地街口建築物的牆壁上,鑲嵌紀念銅牌,上面用中文和法文刻着:「公元一九一六年至一九一八年,十四萬華工曾經在法國參與聯軍抗戰工作。」
全英華人社會論壇有鑑於此,最近發起為「中國勞工團」立碑活動,以「確保我們永記」這一段歷史。該活動已得到華人保守黨、華人工黨和華人民主黨等跨黨派組織支持。
他們於今年十一月十一日舉辦籌款晚宴,並準備在全英十六區展開宣傳,收集一份十萬人簽名的電子志願書,要求英國政府支持活動。
文:余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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