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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頂鶴是國家一級重點保護鳥類。 網上圖片
王大慶
每年十一月份立冬後，家鄉鹽城廣袤的沿海灘塗濕地上，便迎來了大批如期而至的「客人」，牠們悠然自得地覓食飛舞，猶如一群美麗的仙子跳着歡快動人的舞蹈，這就是候鳥。這些候鳥中，有國家一級重點保護鳥類丹頂鶴、東方白鸛、白頭鶴等，二級重點保護鳥類灰鶴、黑臉琵鷺、白琵鷺、長耳鴞、勺嘴鷸、紅隼等。更有成千上萬的雁、鴨等。
鹽城沿海灘塗是國家級珍禽自然保護區，也是中國沿海最大的生態濕地，濕地內河流眾多，沼澤濕地十分發育，生物資源豐富，核心區的生態系統基本處於原始狀態，濕地海洋性氣候更為爽適宜人。獨特的自然地理特色，已成為生物繁衍和棲息的天然良好場所，更吸引了大批候鳥的光臨。
初冬的一天，我們來到鹽城沿海灘塗國家級珍禽自然保護區，特意造訪這些珍貴的候鳥。徜徉在自然保護區，青綠色的蘆葦、金黃色的大米草、一望無垠的紅鹽蒿，編織成一條巨大的五彩地毯。「嘓......嘓......嘓」；「嘎咕......嘎咕」；「嘰嘰嘰......嘰嘰嘰」；「咕嚕......咕嚕......」成千上萬候鳥悠揚自得的啼聲，響徹曠野，宛如仙境般撼動人心，令人心曠神怡。 眾多的候鳥中，丹頂鶴、黑臉琵鷺和勺嘴鷸特別讓人嚮往。
丹頂鶴就是傳說中的仙鶴，體長約160厘米，翼展240厘米，體重約10公斤。頸、腳較長，全身幾乎純白色，頭頂裸露無羽、呈朱紅色。在中國歷史上丹頂鶴就被公認為一等的文禽。明朝和清朝給丹頂鶴賦予了忠貞清正、品德高尚的文化內涵。文官的補服，一品文官繡丹頂鶴，把牠列為僅次於皇家專用的龍鳳的重要標識，因而人們也稱鶴為「一品鳥」。由於丹頂鶴壽命長達50至60年，人們常把牠和松樹繪在一起，作為長壽的象徵。每年到鹽城灘塗濕地越冬棲息的丹頂鶴有近千隻，為全世界最大的丹頂鶴越冬地。
在生態濕地上，這些美麗的仙子，有的長長的脖頸曲向脊背，尖嘴朝天，雙翅展開向前扇動，雙腿不停地跳躍。有的抖動雙翅，兩腳移動、旋轉。還有的兩隻鶴相向「歌舞」......這時，有十幾隻丹頂鶴歡叫着沖天而起，排頭大鶴先向右旋轉，而後優哉游哉翺翔高空。後續鶴也都一隻緊接一隻，向右旋轉，直騰高空，眾鶴飛時那一剎，聲如輕雷，盤旋回折，此情此景非常壯麗，牠們恰似飄搖於風中的鴻毛，輕盈飛揚；又如海中的巨大漩渦，緩緩升騰。空中，群鶴飛翔列行相伴，一路高聲鳴叫自由自在；鶴雙翅奮力搏擊，上下左右飛舞，光瑩耀眼。那情景美極了，讓人迷醉忘返。眼前真實的美景壯觀綺麗，美不可言。善舞的丹頂鶴與它優美的體形有關，而高亢、宏亮的鳴叫聲，則與其特殊的發音器官有關。它的頸長，鳴管也長，長達約1米以上，是人類氣管長度的五六倍，末端捲成環狀，盤曲於胸骨之間，就像西洋樂中的銅管樂器一樣，發音時能引起強烈的共鳴，聲音可以傳到3至5公里以外。丹頂鶴不但能歌善舞，還具有很高的品行，情篤而不淫，嚴格實行「一夫一妻」制，一旦成為配偶，從一而終，故丹頂鶴又被喻為忠貞聖潔的象徵。
丹頂鶴可以說是人人知曉，而黑臉琵鷺可就鮮為人知了。作為滅絕風險較高的鳥類，黑臉琵鷺已成為全球僅次於朱䴉的第二種最瀕危的珍稀水禽，與國寶大熊貓一樣珍貴，去年全球僅錄得2,725隻。黑臉琵鷺生存相對艱難，而鹽城廣袤的灘塗濕地為牠們的遷徙提供了良好的保障。保護區工作人員告訴我們，今年大概有1000多隻黑臉琵鷺在鹽城歇腳，數量佔到全球黑臉琵鷺總數的一半。黑臉琵鷺全長約80厘米，嘴長約20厘米，腿長約12厘米，其特徵是全身羽毛大體上為白色，除了腿、腳為黑色外，嘴、前額、眼先、眼周至嘴基的裸皮也均為黑色，形成鮮明的「黑臉」，故名「黑臉琵鷺」。現場我們看到這些黑臉琵鷺與大白鷺、白鷺、蒼鷺、白琵鷺、白䴉等涉禽混雜在一起，悠閒地在灘塗上覓食，只見牠們用長喙插進水中，半張着嘴，在淺水中一邊涉水前進，一邊左右晃動頭部掃蕩，通過觸覺捕捉水底層的魚、蝦、蟹、軟體動物、水生昆蟲和水生植物等各種生物，捕到後就把長喙提到水面外邊，將食物吞吃。飛行時姿態優美而平緩，頸部和腿部伸直，有節奏地緩慢拍打着翅膀。黑臉琵鷺性格溫和，與群鳥為善。故人們喜歡稱其為「黑面天使」。
最難見到的要數勺嘴鷸，這是一種極危候鳥，全球僅存不到200隻，體長14至16厘米，前額、頭頂和後頸栗紅色，具黑褐色縱紋。每年從俄羅斯飛往東南亞的濕地過冬，途中，會在鹽城灘塗休息一段時間。這次我們沒有機緣與牠相會，好在同行的大張有次在東台弶港灘塗見過，他向我們描述了見到勺嘴鷸的情景，大張說，只有麻雀大小的勺嘴鷸，非常惹人憐愛，圓形的短喙像一隻小勺子，捕食時在水中不停地划動，激起水花，小魚小蝦蹦起，勺嘴鷸能精準地捉住。勺嘴鷸因嘴部特殊的結構，故對覓食地點非常挑剔，只有在這樣的淺灘，牠才能捕到食物，所以灘塗就是牠們的生命線。
家鄉這麼多珍貴的候鳥，讓我們引以為豪。離開之際，我們的耳旁似乎又迴響起那首抒情淒美的歌曲《丹頂鶴的故事》：走過那條小河/你可曾聽說/有一個女孩她曾經來過/還有一群丹頂鶴輕輕地輕輕飛過......這是廿多年前曾經流行過的一首歌曲，描述了一位為救丹頂鶴而犧牲的姑娘的動人故事。牠激勵我們更好地保護候鳥、保護生物，攜手共同描繪人與自然和諧共存的生態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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