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大圖片
■86歲的剿匪英雄張力旭。
專訪「楊子榮戰友」張力旭 聽老英雄話當年
香港導演徐克取材紅色樣板戲重拍的3D版《智取威虎山》，令人們又回到了那個熱血沸騰、打虎剿匪的戰爭歲月。正當電影熱播之際，本報記者接到了一位老奶奶的電話。她說，自己的老伴是個老兵，參加過東北剿匪，見證了「座山雕」被俘，還參加了《智取威虎山》中奶頭山匪首「許大馬棒」的剿滅全程，是「偵察英雄楊子榮」的戰友；只是如今自己老伴86歲了，記憶力減退。「他現在時不時還能想起以前打仗的日子，只是都是零零碎碎的片段。他打了一輩子仗，我不希望他都不記得了，希望能有人幫他記下來。」■香港文匯報記者 劉蕊，實習記者 顧文靜、張倩 文圖
東北剿匪、遼沈戰役、平津戰役、抗美援朝......16歲參軍，征戰沙場無數，今年已經86歲的張力旭老人因一場感冒而導致腦梗發作，記憶力急劇減退。儘管老人現在連衣服都會穿亂，但關於各種戰爭的片斷卻如被打亂了順序的電影般不時閃現，只是這些混亂的電影片段多數是無聲的。「他現在腦子裡還有，但嘴上跟得慢。」張力旭的老伴告訴記者，曾經有人讓老人把自己的經歷寫下來，但他不愛出風頭，不願寫。「現在他記憶力越來越不好，我希望能有人幫他記下來。」就這樣，記者在老人簡樸的居所裡花了幾個下午的時間串聯起老人戰鬥的一生。
聊起打仗「激情燃燒」
張力旭及其老伴王阿姨住在河南鄭州西郊的一個老家屬院內，門口的防盜門窗都已經銹跡斑斑。坐在屋子裡的張力旭身穿厚厚的棉衣，花白的頭髮剪了短寸，但大大的眼睛、國字臉還是能看出張力旭年輕時是個帥氣軍官。「他就是《激情燃燒的歲月》裡的石光榮，《亮劍》裡的李雲龍，脾氣強得很，在家裡說一不二。」王阿姨告訴記者，老人沒生病前很喜歡看這種抗戰片了，看到有跟他經歷相似的地方，就打開話匣子跟我聊他們打仗的歲月。「但他這個月連續發燒五天，剛恢復，可腦子不如從前了，好多事都記不起來了。」王阿姨疼惜地說道。
剿匪親眼見「座山雕」
一聽老人愛看戰爭片，記者便問張力旭是否看了最近熱映的《智取威虎山》3D版。原本不開口的張力旭一聽這個，便問記者：「最近《智取威虎山》又重新拍了？這還是一個新聞。」但因為老人年紀太大，身體又不好，無法去電影院觀看，於是記者便答應張力旭等出了DVD版就贈送給他，讓他在家裡看。
「《智取威虎山》是根據曲波寫的《林海雪原》搞的，他寫得還是比較真屬實。樣板戲我看了無數遍。曲波和我是（山東）老鄉，他比我大幾歲，參加革命比我早。曲波是連級的時候我還是排級。當時他們抓到座山雕的時候，我也看到了，是個白鬍子老頭。」
提起曲波、提起東北剿匪，抽着煙的張力旭好似記起來什麼似的。「我是1943年參軍的，1945年左右參加海軍支隊，坐船去東北，一路打，打完國民黨就去剿匪了。」張力旭慢慢說，當時曲波是牡一團（牡丹江軍區第二支隊一團），而他是牡二團。「牡一團在北滿打座山雕，我們牡二團在南滿打許大馬棒。」
「許大馬棒」死在朝鮮
南滿、北滿是解放戰爭時期對東北三省的稱呼，張力旭至今掛在嘴上。張力旭告訴記者，當時東北土匪很多。座山雕算是勢力最大的，是土匪頭子。但許大馬棒實力不是很強，「只有四個大隊的兵力。」
許大馬棒是小說《林海雪原》中的反面人物，是奶頭山的匪首，在電影《智取威虎山》中，楊子榮便是化裝成已被消滅的土匪許大馬棒的聯絡副官胡彪隻身來到威虎山。對於許大馬棒這個人物的真實性，很多人質疑過，稱其在東北聯軍剿匪之前就已死。但張力旭卻肯定說，許大馬棒確有其人，「許大馬棒長得比座山雕要瘦小。」
據張力旭介紹，當時牡二團與許大馬棒實力差不多，雙方正面交過火，但都沒有太大傷亡。「後來我們就一直追許大馬棒，結果他逃到了朝鮮。後來死在了朝鮮。」
|
放大圖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