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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時代上過一個course，講後現代主義 ( Post-modernism )，第一課教授卻說，來談談現代主義吧。見同學在席下竊竊私語，洞悉人心的教授提高聲線：「哎呀，這豈不是掛羊頭賣狗肉嗎？」滿席頓時哄堂大笑。等大家都靜下來，她就反問一句：「沒有現代主義，哪有後現代主義？」想了一想，確也是這樣，沒有舊時代的墨守成規，哪有新時代的挑戰傳統？
顛覆傳統 塗鴉變藝術
有甚麼例子呢？以前人們覺得，放進藝術館的才叫藝術品，英國有個藝術家叫Banksy，就很不喜歡這樣，於是跑到街上，在牆壁上大畫特畫。本來英國人覺得他是流氓，破壞公物，後來開始有人說，其實畫挺有趣的，把「塗鴉」稱作藝術品了，Banksy成功顛覆了固有的藝術觀。
敢於挑戰傳統框框，是後現代主義的核心精神。香港有些夕陽行業，近來旭日再次東升，我會說，商人們靠的正是這份精神。
農曆年某日去過一家點心店，裝修十分西化，環境幽靜，不說還不知這是賣點心的。老闆跟我說，他喜歡中式點心，但覺得茶樓嘈吵，不能好好品嚐美食，於是決心一改傳統，融入西式的餐廳設計。「相信許多年輕人都跟我一樣，不是不喜歡舊東西，微調一下就好了。」他把餐牌遞給我，說：「看，除了中國茶，後生女鍾愛的花茶都有，點心都加入了時興食材，例如黑松露。」還真有諗頭。
那次飲完茶，剛巧撞上商場的舞獅表演，其實這年代的龍獅團都不簡單，都講maketing、企業管理，有些老闆本身還讀了個MBA。你會說，唔係掛，聽說舞龍舞獅的入門仲要拜師，極為老土師徒制。哈哈如果如此，這行早已絕跡。有間差不多有百年歷史的獅館，10年見一個月只得十餘場表演，僅夠養起班徒弟，接班人上任後，覺得這樣遲早玩完，必須要變，於是幫獅館註冊成公司、設立網站、北上接生意，還為開拓市場，搞起Hip-pop舞獅、把獅身變金色、銀色和粉紅色的。重新打造後，一個月多出一倍表演。
創新向後看 舊當新做
早幾天看到有篇報道講香港裁縫業式微，說港人都到商場買現貨，師傅人工低，自然無新人入行。記者是外行人不敢說三道四，胡亂建議解決辦法，不過相信夕陽行業要翻身，就要有點後現代主義精神，敢於變革。記得當年大學教授說過一句話甚有意思，「後現代主義就是現代主義的重生。」
現在許多人談起創新，都離不開科技事業，以小記看來，創新的領域廣得很，不只向前看，還可以向後看，把舊當新來做。不妨觀察一下傳統行業，甚至乎一些夕陽行業，把從前不好的、不合時的改掉，添加新元素。內地不少行業如殯葬、中醫早20年衰落如老人，現在都搞到有聲有色，肯變的話絕對不乏商機。■記者 曾敏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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