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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Campobag與薰衣草森林跨界合作,首次在森林擺攤。
近年手作文化興起,大大小小的市集如雨後春筍般散落在城市每個角落,急速的香港人偶爾也放慢腳步,感受市集的悠閒時光。
市集的出現,改變了城市蒼白的面孔,逛商場以外,原來還有其他選擇。但除此以外,市集之於你,還有其他意義嗎?
「我們擺的不是攤,是人生。」這是Campobag的一句slogan,也是創辦人陳小麥的生活哲學。這個台灣女生,從2005年開始擺攤,後來更將興趣發展為事業,創辦Campobag,持續舉辦創意市集活動,並將台灣文創人帶到世界各地,讓文創不止是一個動聽的詞語,更成為一個可以賴以為生的產業。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伍麗微 圖︰受訪者提供
台灣人將創意市集稱為擺攤,一塊布,一個行李箱,哪裡都可以擺。
「我們那時做CAMPO生活藝術狂歡節,只是覺得好玩、有趣。」那時還沒有Campobag這個平台,而小麥只是大學生,台灣沒有創意市集這回事,「我們算是早期開始做的人。」在辦活動的過程中,小麥慢慢發現台灣有很多文創人,他們欠缺一個展示作品的舞台,而在2005到2008年間,創作人除了持續在市集活動曝光外,更藉着這股文創潮流,慢慢為人所知,發展出各自的品牌。
小麥看見其中的商機,在2008年成立Campobag公司,朝商業路線出發,讓文創人依循途徑,將興趣延伸為事業。
因而台灣創意市集發展至今,已相當成熟,設計人、手作人將之當成是入門、試水溫的渠道,「來創意市集的人各式各樣,那是一個有趣的空間,很多想創業的人都從市集開始,慢慢地市集也變成一個不僅是來逛逛玩玩的地方,而是創業者的一個門路。」
原創精神
從最初的辦活動,到成立公司,再在大稻埕設實體店,Campobag以提供服務為主,為創作者牽線,帶他們到處擺攤、交流,讓創作者迅速融入圈子裡,打通銷售渠道。「我們目前以拓展海外市場為主,帶領品牌朝國際發展。」小麥透露,Campobag這幾年已經在台灣舉辦了幾百場活動,也試過帶他們到海外,發現原來海外的代理商對他們的作品很有興趣,「這些品牌真的很有實力、也確實能夠接軌國際。」過程中,創作人可以近距離接觸顧客,聽到他們的聲音,並知道品牌在海外市場的反應及消費者的喜好。
根據小麥的觀察,目前進入創意市集的創作者主要有兩種,第一種是個人或學生為主,他們從興趣出發,以做一些手作品為樂,他們也沒有周詳的創業計劃;另外一種是有公司有店舖的創業者,他們藉由市集這個平台,去跟不同的人交流,並且在開發新產品後先到那邊試水溫,了解消費者的接受度,如果消費者喜歡的話,回去就量產並做大規模的銷售。
「創意市集已經成為一個交流的場合,而不純粹是個買賣的地方。」這也是台灣與香港市集的分別。當市集文化在台灣已經扎根十年,其氛圍、模式逐漸為人接受,而消費者經歷過如此之多的市集洗禮後,對它的期望也不再停留在買賣上。「大家會期望看到一些有趣、有理念的品牌,並想跟負責人聊聊天、了解他們為何會做這個作品。」這也是Campobag為何強調原創精神,無論是量產的東西,還是手作、限量的東西,都以原創為主。
台灣有各式各樣的市集,有二手的、有古着的、有懷舊的,百花齊放。「說真的,我們當初從興趣出發,不覺得做市集能夠養活自己,甚至成為一個職業。但十年過去,我們也發現台灣在亞洲地區做文創這一塊是蠻領先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早起步,而台灣也鼓勵青年創業,加上大學裡有很多設計類的科系,這也造就了創意市集的蓬勃發展。」Campobag之外,社區組織、大學、商場都辦市集,這也讓小麥思索要如何在文創路上走下去。
如何辦市集,辦甚麼樣的市集,還有甚麼可能,這些問題是創辦者需要思考的,反之,創作人也隨時間不斷成長,像原創品牌 Foufou,2005年成立,創辦人是一對姐妹,她們以一個咧嘴開懷的兔子為主角,開發出各式各樣的產品,如今已經是十個人的企業公司,「他們十年前哪知道自己會變成一家公司呀!」
不斷轉型
「這是一種青年的自覺。」小麥如此形容,青年人有選擇權,不一定非要營營役役做個上班族,反而可以規劃自己的人生。
從2005年萌芽,市集潮流在2008年到達高峰,開始滑落,然後「駐地型」市集又捲起一陣風。所謂的駐地型市集是指華山、天母這種常態、固定的場地,他們每周都舉辦市集。最新一波是百貨公司也加入「戰場」,他們會在周年慶典或節日時,邀請創作人進駐櫃位,可能一個月或45天換一次。「能夠經歷這幾波轉型、存活下來的,都是挺有實力的品牌。」而這些品牌也成為各個企業競爭邀約的對象,選擇進駐哪些地方,也是一個抉擇。
像Foufou、有空5mins這些品牌,便選擇了誠品這個平台。「誠品的櫃位有包底抽成的條款,一個月需要基本的業績、業績要抽成等,沒有實力的話很難生存下來。」
小麥補充道,創作人除了持續在市集上曝光外,更要選擇適合自己風格的市集,「小品牌需要不斷研發、改善自己的產品,讓它變得更好。很多人當初是因為興趣而做,但你想想,今天你要做一百次、一千次,你還會覺得好玩、有趣嗎?如果你還想要繼續發展,那代表你真的很愛這件事,認真朝品牌這件事發展。」
接軌國際
香港創意市集並不少,但從創意市集走向品牌經營的創業者並不多,這與實際環境有關,空間不足、租金昂貴已打沉大部分人,再加上香港手作人大多沒有品牌概念,從興趣出發,也僅停留在興趣的層面上,不能進一步發展。「現在的香港就像2005年的台灣,一切才剛剛起步。」因為辦活動,小麥不時來往港澳兩地,她解釋台灣文創的蓬勃是用十年時間累積出來的,「松煙也是這一兩年才出現,但它有一些突破,保留了很多地方讓這些中小型品牌進去設櫃,所以看上去像大型擺攤一樣,但大家又有自己的個性跟風格,裡面甚至可以辦工作坊,這也是近兩年累積出來的。」過去台灣的百貨公司僅邀請大品牌設櫃,小品牌都淪為活動的一部分,香港的情況也如此,目前只能靜待,看會否有企業願意支持、扶持文創業。
另外,香港也欠缺如Campobag這樣的平台持續地為創作人牽線。Campobag至今舉辦過的海外擺攤活動多不勝數,澳門、新加坡、日本,甚至倫敦,都有其蹤跡。創辦人之一的顏瑋志,為了不讓海外行成為有名無實的活動,甚至花了一年時間去當地學習、認識當地人,充分準備好、建立好關係後,才安排台灣創作者過去,跟當地創作人交流。最振奮的是,確實有不少台灣品牌受青睞,打進海外市場,像由詩人許赫、孟少創立的角立出版社,其出版的詩集在台灣不是賣得很好,但新加坡一間華文書店卻把他們的書買斷;另外一個品牌日出小姐,澳門博物館也直接跟他們訂購手抄紙名信片;而ILLUK也跟英國的插畫師持續合作。
對於小麥來說,台灣文創人最大的特色就是擅於述說自己的故事與理念。下期記者將邀來四個台灣品牌,分享其創立品牌的經歷,且看他們如何述說各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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