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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鬱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十九世紀下半頁,是俄國歷史風起雲湧的變革時期,卻孕育了無數傑出的文學家、音樂家和畫家。這些藝術家的肖像畫最近在倫敦展出,畫中人大多愁眉不展,他們憂國憂民的哀傷容貌令人震撼,參觀過後久久難忘。畫展裡,有人們熟悉的名字及其作品,如俄羅斯文學三大巨頭:托爾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屠格涅夫。展品內容均與當年俄國的政治、社會和道德觀念有關。
沙皇亞歷山大二世執政期間的1861年,俄國廢除了封建農奴制,逐漸走上資本主義道路。但社會上貧富懸殊,勞工階級和低層百姓的生活困苦,受盡欺凌,他們要求社會改革的呼聲四起。亂世裡,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代表了俄國文學的深度。他二十四歲時寫的小說《窮人》一舉成名;他的代表作《罪與罰》逼視了人性的陰暗面。一八四九年他因牽涉參與反沙皇的革命活動而被捕,臨行刑前一刻才獲減刑,改判流放西伯利亞。
今次的倫敦畫展中,陀思妥耶夫斯基肖像畫的神情最令人窒息。他表情痛苦,愁眉深鎖,雙手緊握。英國畫評家形容,看到他「使人不寒而慄」。如果說,陀思妥耶夫斯基代表了俄國文學的深度,那麼,托爾斯泰則代表了俄國文學的廣度。他的《戰爭與和平》氣勢磅礡,前無古人。今次展出的托爾斯泰肖像畫,得來不易。據說,他考慮了四年多時間,才答應做畫家的模特兒。另一幅令人深思的名畫,是音樂大師柴可夫斯基肖像。他穿着黑色禮服大衣,右手放在樂譜上,目光堅毅,神情憂鬱。英國畫評家認為,「憂鬱和痛苦」是柴可夫斯基的特徵,他亦因為這種獨特的「脆弱感情」而留下永垂不朽的音樂巨作。
今次大部分展品,屬於俄羅斯著名藝術品收藏家特列季亞科夫(Pavel Tretyakov)兄弟二人所擁有。他一八三二年出生於莫斯科的富裕商人家庭,喜愛繪畫。他有感自己處於一個動盪而精英薈萃的年代,希望為後世留下點滴歷史痕跡,於是贊助俄國最一流的畫家,如:別洛夫(Vasily Perov)和庫茲涅佐夫(Nikolai Kuznetsov),替當年的文化英雄和傑出活動家繪畫肖像,這些藝術品見證了俄羅斯的黃金年代。特列季亞科夫亦向歐洲其他國家收購了許多大師畫作,他後來興建了以自己為名的畫廊,部分藏品也捐贈了莫斯科國家畫廊。
今次運來倫敦的展品共二十六幅,大部分從未在英國展出過。這些藝術品令我們大開眼界,可以藉此了解俄羅斯革命前的面貌,激發我們深思。展期至六月二十六日止,展址為英國國家畫廊。詳情可登網址查詢:www.npg.org.uk。■文:余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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