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樹雖為大學教授,但並沒有學院派的死板,直率的性格讓人更覺江湖氣十足。當被問及畫家、詩人、攝影家、老師這些身份更喜歡哪個時,老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老師。「畫畫都是瞎玩的,旁門左道,完全不是我的正業。我更看重當老師,做研究。」
在老師這個職業上,從1983年大學畢業,老樹已經幹了32年,特立獨行的講課風格,也令其成為學生們印象最為深刻的老師。在網上隨便搜一下,就有各屆學生整理的劉樹勇語錄。在學生眼中,這個另類的老師卻很惹人喜歡。
學生不逃課 「才子如流氓」
有學生在博客裡記錄了這樣一段:「劉樹勇,男,光頭,曾經選修他的課,是大學生活中基本不怎麼逃課的唯一一門。亦是中財四大才子之一,也可以說他是流氓。據說是個攝影界很知名的人物,常人看來也應該是個神經病,但是個很知名的神經病,從未見其穿過正式衣服,夏日就是汗衫布鞋,好酒。曾經在路上無聊,遇另一精神病,他就跟着那人走,數小時後,稱和神經病聊天很有意思,可以發現常規社會沒有的東西。」
雖然老樹教攝影,平時喜畫畫,但是他認為的正業,卻是沉迷於抽象的理論研究。老樹說:「我一直很迷哲學,哲學讓我受益太大了,哲學特別是形而上的哲學,絕對可以幫你建立一個很高的眼光。我是學中文的,中文更多的給你一個想像力和描述能力。歷史往往是給你一個坐標。比如我看一個攝影家的作品,心中要有個坐標有個方位感,這是批評第一要義,你說蘿蔔至少有個蔬菜的格局。而哲學在方法論上給我很大的啟發,這是非常重要。」
「闊太」紛上課 文史哲修心
在財經院校以往學金融的學生不屑於學習文史哲這類無用之學,如今老樹發現自己的課堂上「太太聽課團」慢慢多了起來,這些學生大部分都是功成名就又回爐聽老樹的課。老樹坦言,這些「太太團」原來就是購物、玩紅酒、玩茶,可是後來都覺得沒意思,就回到大學重新聽文史哲這些無用的課。
「無用之學乃為大用,關乎心靈,這個太重要。現在有一個很好的現象和時機,大家開始慢慢關注內心哲學,上個世紀90年代瘋狂掙錢的年代差不多已經過去了。這樣挺好的,人才像個人的樣子,人只有學無用之學,才能像個人的樣子。」老樹說。
老樹畫畫隨性隨心,「有時候下了課,在辦公室放着音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我就可能畫一張。一畫畫老是說你的現實經驗遇上了什麼,其實我在大學裡當老師,見得人也並不多,我能遇上多少事啊。當然我畫了那麼多畫主要架不住我所想,人呆在這裡心沒有停。」老樹說。有時間,一張畫畫好幾天,終於畫壞了,有時候,一筆畫得就特別得意。
老樹這個被學生叫了多年的暱稱,也開始變成了學生口中的樹叔、樹大爺,但是老樹喜歡教書,愛學生的心始終如一。現在老樹每周上兩節課,影像專題研究和攝影基礎,同時管着藝術系的行政工作,也許哪天老樹不再畫畫,但是老樹的課會一直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