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不法交易》、《柏林諜變》、《燥底師兄生擒富二代》,至日前才開機、由蘇志燮、黃政民和宋仲基三位實力派男星主演的《軍艦島》,韓國中生代著名導演柳昇完的名字漸漸為人熟悉。自1996年以短篇電影出道後,柳昇完導演的拍攝手法一直在變,但不變的是在每部電影中,或多或少總會找到正義的存在。柳導早前接受本報專訪時曾表示,正義是相對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正義,而他抱着的是「弘益人間」的念頭,期許大家一齊幸福生活。
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陳敏娜 攝:吳文釗
柳昇完導演不算多產,從影20年執導了19部作品,約維持在一年拍一部電影,當中去年執導的《燥底師兄生擒富二代》票房火紅,單在韓國的觀影人次破千萬。而兩周前才在忠清北道清州開鏡的《軍艦島》同樣備受矚目,該片以日本軍艦島一個不為人知的歷史為藍本,講述在日本殖民時期,日軍強行徵用400多名韓國人,以欺騙手法將他們帶到軍艦島禁錮後,一眾韓國人想盡辦法逃出去的故事。柳導表示:「一開始寫這劇本時,黃政民看了故事大綱,覺得很有意義,相信會是一部很好的作品,自然地就決定出演了。」
該片雲集蘇志燮、黃政民和宋仲基三位實力派演員,蘇志燮飾演在鐘路一帶被稱為京城最厲害的拳頭崔七星;黃政民演被騙到軍艦島的京城酒店樂團團長李江玉;宋仲基則演為了救出滯留在軍艦島而潛伏在島上的獨立軍朴武英。問到戲份會如何安排?柳導賣關子不肯說,「你們到時入場就會知道。我現在只能說拍完《軍艦島》後,就會拍《柏林諜變》或《燥底師兄生擒富二代》的續集,但哪部先拍就還未決定好。」
尋回拍戲樂趣
談到上部作品《燥底師兄生擒富二代》,柳導指該片令他重新感受到拍電影的樂趣,「拍《燥》片前,我有一段時間很疲倦,覺得拍電影很辛苦,精疲力盡。年輕時我曾想過如果拍到一部自己既享受又輕鬆明快的警察電影就好了,所以抱着這心態出發去拍《燥》片,當時想得很簡單、輕鬆,電影能夠在韓國及海外大受歡迎,有一種子女長大,擁有非凡成就的感覺。」
在《燥》片中,飾演奸角的劉亞仁非常搶鏡,可惜他已被飾演老差骨的黃政民逮捕,劉亞仁之前接受本報訪問時,曾笑稱其角色已玩完。既然柳導已落實拍《燥》片續集,會否安排新角色給他回歸?柳導沒有正面回答,只道:「劉亞仁是一個聰明、充滿感性的演員,不單止在《燥》片中的奸角,其他角色都能夠演得好,演技範圍很廣泛。作為演員,他一直保持着一種興味,吸引別人想一直和他工作,所以如果我其他作品有需要,一定會用他。而且在上次的合作過程中,雙方都留下合作愉快的記憶,不知道這是否我個人的想法,但只要他不拒絕,我任何時候都想和他再合作。」
至於早年曾以演員身份客串電影的他,對於會否再演戲一事,他搖頭表示:「我不會演啦。比起看我演戲,我覺得看其他演員拍戲,觀眾會更開心、更享受。韓國有很多很優秀的演員,甚至全亞洲、全世界都有很多優秀的演員,我不想搶奪了他們能夠發光發亮的演出機會。」
萬物都會變化
不計正在開拍的《軍艦島》,不少影評人認為《燥》片較為光明,與柳導過去的作品偏向黑暗形成一個分水嶺,柳導並不認同,「我的電影經常在光明、黑暗兩方面來來回回,很多人可能覺得我的電影大部分都較為黑暗沉重,但下部作品會偏向什麼風格是沒有人能夠預知的,我唯一可以肯定回答的,是《軍艦島》的風格與《燥》片相距很遠。」
「中國有一句俗語叫『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意思是指一切事物都在流動,都在變化,人亦都會變。我年歲漸長,想法會變多,但重要的是健康地成長。我認這10多年的拍攝手法變得多,風格亦變來變去,但不變的地方也有,就是抱着拍攝有趣、有意義的好電影這想法沒有變過。」
正義是相對的
另外,提到從以前的《不法交易》到《燥》片,電影的主旨似乎總離不開「正義」這兩個字。柳導解釋不單在韓國,現今社會的個人道德和倫理均特別複雜,「尤其資本主義力量漸漸增強,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價值變得更加複雜、混亂。如果我們去保護這些經常被我們忘記、非常微小的價值,世界會否會變得好呢?」
「我自覺社會的正義去到一個很危險的水平,但我這種猜測可能都很危險,因為正義的概念人人不同,究竟什麼才是正義?我們要想得深一些,想得多元化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正義,是從自身去出發的,別人未必會知道我們的正義是什麼。正義其實是相對的,它的價值亦會根據時代而改變。所以不論怎樣,世上存在的所有電影,或多或少都會談論着正義,而我今後拍電影時,亦會繼續努力不懈把正義的概念融入電影中。」
那柳導相信的正義是什麼?他聽後笑一笑,「這是一個很大的概念,單是講正義,講一整日都講不完。首先,正義的出發是怎樣保持對人和對自己的態度。韓國有一個神話,講韓國民族是起源自檀君王儉,檀君抱着『弘益人間』作為建國理念,而『弘益人間』是指以造福全人類為出發點。這個價值觀並非只有韓國民族獨有,而是世界所有民族都普遍抱着這相同的觀念:我的幸福並不是只關於我,而是應該期許和其他人一齊幸福。所以正義可總結為人類如何幸福地生活,包括人類的態度和想法,這亦是我的正義。其實,對於正義,真的有很多話可以講,至今有無數的學者和藝術家談論過正義,這是一個偉大又困難的概念,同時亦充滿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