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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曲視窗:一緊二慢三休

2016-08-02

粵劇有「一緊二慢三寬」的演出心法,台灣歌仔戲也有「一緊二慢三休」的處理劇情發展的手法。在廖秀容編撰、台灣歌仔戲老生呂福祿口述的《見錄歌仔戲》一書,詳細介紹了何謂「一緊二慢三休」

歌仔戲戲班為了吸引觀眾買票看戲,除了精選戲齣,對演出的林林種種,無不小心謹慎,而身挑重責大任的正是戲班的排戲仙。排戲仙是通文識字、心思靈巧的鬼才,平日撰寫劇本,還負責講戲、排戲與監戲。每位排戲仙各有脾性,對戲齣各有偏好,但編排戲齣都謹遵「一緊二慢三休」的鐵律。

所謂「一緊二慢三休」,一緊為戲頭,二慢指唱唸作表的戲肉,三休是戲尾,戲頭、戲肉、戲尾各有不同經營手法。

開戲時因戲台下的觀眾正亂着,有討論劇情,有吆喝買蠶豆瓜子甘蔗的,更有為座位爭吵不休的。排戲仙為了鎮住嘈雜的場面,一緊戲頭大都以武戲「攻關頭」熱場或以「遊街迎鬧熱」開戲。「攻關頭」非只局限攻城掠地一事,舉凡殺官劫囚、義殺奸雄、保忠除奸、抑強扶弱...等都是「攻關頭」。「攻關頭」沒有唱唸,只有喧天鑼鼓,武生、武腳以實板刀槍劍戟飆演風神戲。

待三十分鐘熱戲完了,戲場轉進唱唸作表二慢的戲肉。排戲仙謹守老輩的訓示-「戲班生活全望舞台出粟,獨佔舞台(搶戲)全班皆敗」,每遇演員在戲台上唱唸沒完沒了,排戲仙就在後台叫喊,提醒演員不要把戲拖冷,冷戲抓不住人心。

當戲齣走完二慢,轉進戲尾三休,排戲仙特意精減唱唸,以明快節奏詮釋戲尾,好讓戲齣收在緊張嫌疑的最高點,例如好人漏夜出逃,壞人正跪入公堂聽判,至於逃命成功與否?判生判死答案未明,觀眾為了自己心中的期盼,明日只好繼續買票知分曉。當然明日開戲又是與劇情串聯的一緊實板武戲或遊街迎鬧熱,再是主走唱唸的二慢戲肉,接續明快的三休,總之一緊二慢三休天天在戲台上輪轉,也替戲班轉出無數的戲票與生機。 ■文︰葉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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