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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夢園】為何「好友」稱呼為「足下」?

2017-05-23

昂膛山人

最好的朋友,為什麼可以稱呼為「足下」?例如,在古文中,朋友之間的通信,往往可以彼此稱號對方為「足下」,又例如你的好友以「志強」為名,你便可以在信頭稱呼他為「志強足下如晤......」

本山人在讀中學時,有幸有數位中文老師都是博學多才的。其中一位是陳本老師﹗他在講課前,有時唸一兩句佳句,有時講一些與文學有關的故事給我們聽。例如︰有一次他唸了李白《送友人》詩 開 始 的 兩句︰「青山橫北郭,白水繞東城......」本山人至今超過六十多年依然仍未忘記;還記得陳本老師說︰「青山對白水,北郭對東城,再加『橫』對『繞』,真是絕句啊﹗」

在很多其他佳句和故事當中,本山人又常常記起陳本老師提及「季布」和「侯嬴」,這兩位深交而遵守諾言的朋友為︰「季布重一諾,侯嬴無二言﹗」意思是他倆一言既出,必守諾言﹗季布和侯嬴均是秦朝末年,楚地(即今江淮流域一帶地方)人士,因侯嬴早逝,季布則比較上在歷史篇幅中記載較多;特別是因為季布是孔武有力,又勇於助人,既講義氣,又樂於助人,對人言而有信;在民間也流傳了一些傳說︰「得黃金萬O ,不如得季布一諾,更有價值。」

季布在秦末農民起義時,是項羽軍隊內的戰士;楚漢相爭時,也曾擊敗劉邦的漢軍;劉邦本來也想斬草除根,但後來因季布的守諾精神,而且因平時勇於助人,在民間聲望也很高,於是那時代也已經有「統戰」這些手段的了;於是劉邦便把季布收歸帳下;至漢文帝時,季布也是漢朝朝廷上一位著名的大臣了﹗成語那一句︰「一諾千金」,便是季布的寫照。

季布和侯嬴是季布年輕時代的逸事之一,也就是本山人老師陳本師長口述故事內與「足下」一詞有關的兩位主角。原來,季布和侯嬴兩位不但是極好的知心朋友,而且經常約會見面。

有一次,他們相約了在市外一處園林相會,季布如約去到那園林時,卻看見那園林正在發生火災,整個園林也在猛火烈焰之中,季布一方面四處找尋侯嬴,一方面卻希望侯嬴可能比他還遲一些到達園林內;大火熄滅後,季布卻聽見撲滅火災人士驚呼,因他們發現林內有一位人士慘遭烈火焚斃﹗

於是季布馬上前去視察,竟然是他最不想見到的一幕。季布發現那死者不是別人,正是侯嬴。又見侯嬴還用雙手緊抱一枝樹幹,橫枝已被野火燒得一乾二淨,只有那樹幹因為在侯嬴緊抱之下,還可保留至相當完好的狀態﹗於是,季布在處理了侯嬴的遺體之後,還將那樹幹斬下來,保存荂A並將其中一部分製成一雙木履。每天穿在腳下,以紀念侯嬴守諾及比他更早抵達那園林而不幸遭殃的意外。

後來,民間的詩人墨客,因季布和侯嬴的故事而把要好的老朋友稱為「足下」了。現在社會中,朋友閒來往信件日漸減少,手機通訊流行,聖誕卡也減少了很多,再加上英文影響,一句Dear乜乜早已代替「足下」這 個 甚有文藝色彩的精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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