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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馭數位未來-- 讓人類智慧參與其中

2018-01-08

編者按:未來的世界,人類需要害怕人工智能嗎?

Alpha Go擊敗了世界第一棋士柯潔;相傳第一輛無人駕駛公共汽車已經進入試用;天貓、淘寶、京東用雙11不斷刷新電子平台營收額......科技正在迅速地改造每一個產業,重新塑造我們的世界,而人類又將如何面對挑戰?在《機器、平台、群眾》(台灣天下文化出版)一書中,數位趨勢頂尖思想家、MIT首席學者艾瑞克•布林優夫森及安德魯•麥克費,點出現代數位革命的三個基本層面:人腦與機器之間、產品與平台之間、核心與群眾之間的再平衡。在這三個層面的變遷中,重心移向每一個配對中的第二項,這對企業經營及我們的生活帶來巨大的影響。

自動駕駛車、無人機、3D列印機、人工神經網絡......,種種形式的數位機器超越以往的限制,扮演起全新的角色。線上平台改變了成本結構,改進了供給與需求的媒合,在錄音音樂、城市交通運輸、電腦硬體、團體運動等無數的產業,創造出傑出可畏的全新競爭者。在網際網路上集結的群眾,已經建造出作業系統與百科全書,一再擊敗所屬領域裡的專家,為許多創業機會提供資金,甚至還改造貨幣。

本書充滿科幻科技已經成真的例子,以及新創公司變成全球重炮的故事。但作者並非只是綜述這些新發展而已,他們還解釋現今與未來一切創新與顛覆背後的基本原理,這些原理植基於經濟學及其他學科,正被全球各地具有洞察力的大大小小組織善加利用。

本版節選書中片段,看看在這場風起雲湧的數位變革浪潮中,人類的智慧可以扮演怎樣的角色。■文:安德魯•麥克費、艾瑞克•布林優夫森 譯:李芳齡 節選自《機器、平台、群眾》(台灣天下文化出版)

有一則老笑話是,在未來的工廠裡,將有兩名員工:一個人和一條狗,人的職務是餵狗,狗的職務是看人,不讓人碰觸任何機器。未來的公司,真的會變成這種面貌嗎?

我們可不這麼認為。人類固然有電腦沒有的偏誤,但也有電腦欠缺的長處。就拿其中一項來說吧!我們隨時從感官接收大量資訊,而且不會事先篩選資訊,來什麼就接收什麼,哪怕只是很短的時間,我們也難以只聽特定聲音、只看特定事物。電腦則是剛好相反,下指令的人要它們蒐集什麼資料,它們就蒐集那些資料,很難蒐集更多或其他資料。......因此,在多數的情況下,由人類檢查電腦的決策,確保那些決策合情合理,會是比較好的做法。長期研究分析與科技領域的學者湯瑪斯.戴文波特(Thomas Davenport),將這種做法稱為「望向窗外」(look out of the window)。這個名詞並非全然是聯想式的隱喻,是一個飛機駕駛給戴文波特的靈感。他告訴戴文波特,在開飛機時,他高度仰賴飛機的機械操作,但也必須時而望向窗外,掃視天際線。這種方法非常有益,不只是為了防止錯誤,也有助於維護一家公司的聲譽。

Uber的教訓

叫車平台Uber,在2014 年末就學到了慘痛教訓。當時,Uber的加成計費(surge pricing,在尖峰時段暫時調高費率),令許多用戶十分不爽。Uber的辯護理由是(我們也同意),加成計費有助於平衡尖峰時段的供需,當實際或預期的Uber車輛供給不敷需求時,該公司的演算法將會調升費率,鼓勵更多駕駛加入提供服務。

這項實務在2014年12月,招來了大量的負面輿論,起因是一名伊朗教士在澳洲雪梨一間咖啡館挾持了十八名人質,許多人慌忙逃離事件的發生地區,其中一些利用Uber叫車,Uber的電腦系統便對這股激增的需求做出反應,啟動加成計費。許多人看來,在危機爆發時,這是非常不當的反應,所以該公司遭到強烈抨擊。

Uber發出了下列聲明:「(在事件發生時,)我們沒有立刻關閉加成計費,這是錯誤決策。」顯然,該公司也內建在一些情況下取消加成計費的設定。

比方說,後來在2015年11月13日的晚上,伊斯蘭恐怖分子在巴黎發動了一連串的攻擊,在第一起攻擊行動發生的三十分鐘內,Uber就取消該市的加成計費,並提醒所有用戶這個緊急事件。

像這樣的例子,足以顯示將人類判斷與演算法結合的好處。不過,公司在採用這種方法時,也必須小心,因為我們實在太鍾情於自己的判斷力,往往過度自信,許多人(如果不是絕大多數的話)經常太快凌駕於電腦之上,縱使是在電腦的答案較佳時。前文提過社會學家克里斯.史奈德斯,他對荷蘭採購經理人的預測能力進行研究,他發現「有演算模型輔助的專家,預測準確度通常介於純模型和無模型輔助的專家之間。所以,提供演算模型給專家,他們的預測準確度將會提高,但純模型預測的能力仍然較佳。」

倒置夥伴關係 畫出清楚界線

最後一個有助益的做法,一些公司已經開始採行,就是把人機的標準夥伴關係倒置,不再由機器提供資料給人類當作判斷參考,而是把人類的判斷當成一個資料點,輸入演算法。谷歌首創將這個方法用於人才招募上,人才招募對該公司非常重要,但分析顯示,人機標準夥伴關係的成效很差。

拉茲洛.博克(Laszlo Bock)在擔任谷歌資深人資長時發現,當時所採用的大多數新員工遴選方法近乎無效。他的團隊檢視究竟是什麼因素,造成公司員工工作表現的差異;他們發現,錄用前的徵信調查(reference check)只能解釋7%的差異性,先前工作經驗的年資只能解釋3%,無條理結構的面試只能解釋14%(就是那種最常見的面試,在開頭時詢問:「你最大的長處是什麼?」或「請逐項談談你的履歷表。」)博克說,這類面試的問題在於:它們形成了一種情況,其實是試圖在確認我們對此人的想法,不是真的在評估對方。

心理學家把這稱為「確認偏誤」(confirmation bias),我們只根據最少的互動,得出了一張快照,在無意間做出判斷,卻深受既有偏見和想法的左右。不知不覺中,我們從原本是在評估一位應徵者,變成了在尋求證據,確認自己的初步印象。

這又是把偏誤和毛病帶入一項重要決策裡。那麼,有什麼更好的人才招募方法?谷歌改為高度倚賴有條理結構的面試,這項因素對員工錄用之後實際工作表現的解釋度超過25%。所謂的有條理結構面試,包含一套用以評估應徵者的預先設定問題,例如評估應徵者的一般認知能力。谷歌採用了一種人才招募流程,所有面試官使用結構性面試,詢問應徵者大致相同的問題,博克解釋:「我們使用一致的面試評分表格......,面試官必須評估應徵者表現如何,表格上清楚定義了每一項表現的等級......一份簡明的人員招募評分表格......,把混亂、模糊且複雜的工作情況簡化,得出可評量、可比較的結果。」

在此方法中,個別面試官的判斷仍然受到重視,但這些判斷被量化,用以對應徵者打分數。博克認為,這個方法並未貶低面試流程或去人性化;相反地,應徵者也感謝自己受到客觀、公平的對待(透過新流程應徵但未獲錄用者,有80%表示會推薦朋友應徵谷歌),僱用決策變得更容易,因為「可以看出優秀者和普通者之間的清楚界線」,博克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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