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際與妻子王玉霞均為安陽淮調非遺傳人。 香港文匯報 記者戚紅麗 攝扎根河南安陽 鄉土方式演繹頌忠除奸
河南安陽縣淮調是豫北、冀南地區頗有群眾基礎的稀有劇種，劇目多講各朝名臣的故事，是當下廉政教育的良好題材。年過六旬的孫國際，是這個劇種的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第12代傳承人。由於安陽縣淮調劇種人才缺乏，他不得不帶着股骨頭壞死的老傷堅持登台演出。 ■香港文匯報記者 戚紅麗 河南報道
安陽淮調是傳統戲曲劇種，目前僅出現於豫北冀南一帶，該劇種古老，稀有，且獨具鄉土特色。據《安陽縣志》記載，淮調始於隋唐，至清朝康熙、嘉慶年間達到鼎盛，是以頌忠除奸、保家衛國為主的政治色彩很濃的歷史劇種。
孫國際雖已年過六旬，卻依然唱功不減，對唱淮調充滿熱情。據他介紹，安陽豫劇團與淮調劇團曾經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合併為安陽縣東風文工團，1979年國家提倡恢復稀有劇種，淮調再次成為獨立劇種，愛好學習的他在權衡之後便選擇了淮調的傳承之路。這一路走來，就是四十年。
稀有劇種的傳承並不輕鬆，孫國際深有體會。安陽縣淮調劇團自從1986年轉制之後二十餘年時間裡，並沒有國家穩定的補助和收入，劇團維持所需經費大多是靠他們自己演出賺得的出場費。外出聯繫演出業務，孫國際稱之為「跑台口」。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孫國際除了完成在安陽縣淮調劇團的演出任務，還要騎自行車下去「跑台口」。「跑台口」的範圍主要在淮調比較有群眾基礎的豫北和冀南地區。有時候，為了參加村裡的一次演出，往往要坐火車轉汽車，還要帶着道具步行數十公里。
常年「連軸」轉 鄉村轉場忙
那些年，孫國際和妻子以及劇團人員演出的地方包括了河北的永年、邯鄲、沙河、保定等地區。孫國際爺爺去世時，劇團正在河北永年縣演出，俗話說，盡忠不能盡孝，由於劇團業務演出離不開他，爺爺還未下葬，他就返回劇團參演。他和妻子印象比較深刻的是在河北省保定市阜平縣的那一次趕場，那是1996年秋天，大雨過後，河水暴漲，此村演出已結束，劇團需要趕下一個村演出，無奈之下，他找本村幹部協商，最後決定把年輕力壯的演職人員留下，在三四十米寬的河道兩頭架起鋼絲，用繩子捆綁一個大木板盤，把服裝道具箱子運過河去，老弱演員則沿着小道翻山越嶺20多里，才沒耽誤晚上的演出。孫國際夫婦說，「因為淮調是稀有劇種，要傳承就需要我們格外賣力，所以要抓住每一個出場的機會。」
補助難維生 團員多兼職
孫國際的妻子是河北磁縣人，因為戲劇表演隨着父母來到安陽縣淮調劇團，並在此和孫國際結識。在傳承安陽淮調的道路上，他們一直是夫唱婦隨。如今，妻子也是淮調的河南省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除了他們夫婦，現在淮調劇團的其他成員也多為他們的親戚朋友，包括孫國際的岳父母以及妻子姊妹三人，還有一些晚輩。
這個劇團當中，年齡最大的已逾70歲，最小的也有24歲，這些成員基本上都是兼職，「靠演出補助根本無法維持生計。」孫國際說。一個正常的劇團，加上樂器和後勤人員，通常需要50多人，而目前能夠唱淮調的才30多人，劇種傳承後繼缺人。
孫國際現在還帶着股骨頭壞死的老傷，走路有些不便，那是他在一次武打戲表演時摔傷而導致的，雖然如此，他現在仍然堅持登台，因為目前劇團人才缺乏，有些劇目他必須親自上陣。這其中，包括劇目《皇璧宮》，裡面的武戲長達2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