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儺
莫憲的這兩張作品讓我有爬到高處俯瞰小村的念頭,儘管已經錯過攝影的最佳時機。
幾次努力、幾次接近失足讓我放棄這個念頭,不熟悉上山道路,在雨後的泥草中攀行十分危險。鳳凰衛視「時事辯論會」主持人程鶴麟之言論成為我退縮的依據。受過專業攝影訓練的他說:「你們看到的漂亮照片,都是在某一個瞬間拍攝,攝影師為此可能等了幾個小時、幾天。」他的「到此一遊」方式是,到了某景區,登門而不入,落座拿出景區介紹,在印刷品中「遊園」、照片中「觀賞」。
來到山下一個水塘邊,村民們正在洗紅薯、小b。紅薯用來餵豬,小b拿到市場上賣,每斤2元。
彼此試茈瞏矷A濃重的方言成為障礙。村民們於是自己說笑起來。
離開村子前,坐茪@個小橋旁,靜下心來在仔細端量這個將會消失的建築群。土質建築的壽命短過岩石和金屬的組合,歐洲古城堡就是說明。
說不定某個時刻這裡的靜寂會被趨之若鶩的遊客打破,但是土屋卻很難保留下來,維護成本畢竟太高。
遐想間一對在水塘洗紅薯的老人背茩I簍緩緩走來。阿伯在我前面坐下,望荍琚A突然間冒出一句話:「習近平好!」問他為何?回答是精準扶貧。
他說自己被列入貧困戶,政府按照每人25平方米的標準,給了四萬元蓋新房專款,加上自己的錢,用20萬元蓋了一個兩層的新房,而且每年政府還有其他補助。話說完,又伸出大拇指,直至我點頭表示理解。
老人走了,走向前村,那裡是現代材料建的新房。他的前輩,世世代代都住在土屋裡。
土屋,對鄉下人而言是過去,是貧困;在城裡人眼中是瑰寶,是美景。存在與失去,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