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鵬飛
莫斯科是一座貨真價實的「大」城市，想必每一個初到此地的人，第一聲感嘆都由此而發。此次俄羅斯之行，在莫斯科逗留了三天。目之所及，無一不是既巨又大，既大又寬。先說道路，雙向十車道的市區道路比比皆是。遇到路中間有綠化帶的幹道，白樺樹稀疏錯落，已是初冬時節，樹葉落盡，愈發顯得樹皮白皙。分佈在樹幹上的節疤，一隻一隻大小各異，像眼睛一樣直直地盯着你看。
道路資源闊綽至此，莫斯科卻一直深陷全球堵車之最之城的窘境。一路上聽到不少司機抱怨，交通規則過於嚴苛，行錯一個路口，重新繞回來通常都需要十五分鐘以上。再加上市中心的街區規劃之初，都沒有設置地下停車場，路面停車又佔據了不少交通資源。因為結伴而行的旅友畏寒，步行兩公里就可以達到目的地的一段路，我們乘車過去足足耗時三十分鐘。此外，稍微大一點的十字路口，紅燈七十秒，綠燈只有十六秒。腿腳稍稍不利索，還沒走到對面，已是紅燈高懸。比起車輛，行人還算是享有小小特權，若人行道上的斑馬線是白色和奶油色相間，就可以直接通過，車子需要禮讓行人。
房屋巨大是莫斯科的另外一個突出的特點。道路兩旁的每一棟建築物都不高，頂多五六層，但都有幾十米寬。每一棟房子就是一個巨大的長方形的盒子，外形規整乾淨。初看起來覺得寬大威嚴，很是氣派，看多了，就覺得呆板嚴肅，讓人有敬而遠之之感。北京的許多部委大樓就是仿蘇式樣，政府機構如此尚可理解，居民樓亦是如此，就顯得莊嚴有餘溫馨不足。莫斯科國立大學的主樓，就高大威嚴得如同一座殿堂，走近看，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人心裡絲毫不敢鬆懈。好在四周皆是大面積的樹林環繞，才讓人覺得這是一處適合讀書的好去處。
莫斯科的人自然是另外一個大。男人的身材普遍高大，目深鼻挺，膚色白淨，多絡腮鬍，多棕褐色頭髮。年輕人個個身材修長，頭髮茂盛，過了中年就有點慘不忍睹，髮際線多半退後，身材肥碩，尤其腰上堆積的脂肪，兩三個人一起站在電梯裡，就把我擠得尬無所避。俄羅斯的年輕女子，果真都長得很好看，身材高挑，膚色潤白，彎彎一縷金髮垂在額前，很動人。可惜中年之後，都難逃發福之禍。吃過一頓地道俄餐，一切都有了答案：高糖量多澱粉。餐前冷盤是一碟蔬菜沙拉，兩塊麵包，飯後的甜點膩到喜清淡的我生無可戀，主食是肉團配土豆泥，紅菜湯裡因為有西紅柿和牛肉倒還爽口，吃過兩餐之後，就再也不想挑戰自己的胃口了。
浮光掠影的一番遊覽，腦子裡會不由自主地生發出莫斯科像極了北京之感，或者說北京在很多地方像極了莫斯科。僅就北京天安門廣場和莫斯科紅場相較，就極為相似。只有天安門廣場五分之一大小的紅場，被譽為俄羅斯的心臟，其西邊矗立克里姆林宮和列寧墓。克里姆林宮是歷代沙皇的宮殿，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建築群之一，現在是俄羅斯總統的辦公駐地。進去參觀的時候，會說英語不會中文的講解員指着一棟橙色的樓說，如果運氣足夠好，說不定會遇到普京總統出來跟大家打招呼。顯然，我們的運氣不夠好，只能遠遠地看了看總統專機起降的停機坪。
紅場東邊巍峨的瓦西里升天大教堂，華美壯麗堪稱無與倫比，由高低錯落有致的八座塔樓組成，每座塔樓上都有一個色彩斑斕的洋葱頭式穹頂，這也是整座教堂最為吸睛之筆。遊客至此，手中鏡頭片刻都不捨得離開。北邊的俄羅斯國家歷史博物館，是一座尖頂子的城堡，標準的俄式建築，高高的兩座塔樓對稱而立，朱紅色的外牆明媚顯赫，宛若聖誕賀卡封面上的童話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