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熙來攘往，熱鬧擁擠的海港城，如今異常冷清。 周曉菁 攝褪去前兩日的寒涼，昨天香港算得上是個陽光明媚、春風和煦的出行好天氣。即便只是普通工作日，海濱散步、結伴逛街、嘆下午茶也是不錯的消遣。
從尖沙咀海防道走去海港城這段路，以前是個考驗人的耐性及練就閃避拖篋功夫的地方，加上保險、旅遊、二手代理「圍追堵截」，奢侈品牌門前的大排長龍，來海港城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
不過去年的修例風波、新年來的新冠肺炎疫情，都給香港的繁華和忙碌淋了一次又一次的瓢潑大雨。海防道兩邊人行道空曠得如同夜晚十二點，還有店舖拉起白布寫上「疫情嚴峻，結束營業」的橫幅，只有數間在門口擺賣口罩的商舖尚能引來行人駐足。
走廊一眼可望到盡頭
鼎盛時期曾佔全港零售銷貨總額近10%的海港城，現在就像《反斗奇兵4》裡的胡迪一樣不再受小主人寵愛，安靜地橫在廣東道一側。大牌時尚櫥窗下冷冷清清，衣着光鮮的店員呆板地望着門外的行人，隨時等待着露出標誌性的微笑。長長的商場走廊能從這一頭，一眼望到另一頭的尾，靜得都聽得見自己的腳步聲，連往日最「左右逢源」的問訊處工作人員，也有些百無聊賴地低頭望着自己的腳尖，只有外賣小哥湊上來問路時，才會讓人感到商場還在營業時間。
疫情影響之下，2月份單日訪港旅客，由以往10萬人次銳減至約3,000人次，一派蕭條之下，記者也是守株待兔許久，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拉幾個看似遊客的行人來詢問。先是說普通話的一家三口，他們並非遊客，而是在港居住，從2月2日以來第一次正式出門用餐，午餐後便在海港城內閒逛家電產品。不知是不是太久沒有出門放風，小女孩和媽媽都顯得心情很好。
另一家是從德國來港旅行的一家四口，腳步匆匆，但還是不時停下來自拍留念。記者主動上前說可以幫忙合影，才得知他們只是為搭乘天星小輪而途經商場。他們解釋，因早前就安排了是次旅行，並未因疫情嚴峻而取消行程。簡單聊了幾句，他們又戴上口罩，走去海邊搭船了。
市場料香港1月零售銷售降幅或將創紀錄，下降30%左右，傳統的農曆年旺季也是大跌特跌。零售業管理協會數據指，自1月24日起共 10 天，大部分零售商的平均生意額下跌三至五成，個別類別如珠寶鐘錶、化妝品及服裝更大幅跌八成。
店舖大減價乏人問津
面對如此絕境，零售商明知難力挽狂瀾，也不聽天由命，使出各路招數。海港城內不少服裝或箱包品牌都貼出「final sale」、五折的巨幅海報，更有食肆直接擺出「全日七五折」的優惠。只是，他們的付出顯然和回報不成正比。「佛系」的品牌更索性選擇暫停營業，譬如哈根達斯就停業至另行通知，宇治園也稱因人手調配，會暫停營業至2月21日，還有幾間兒童服裝品牌也選擇閉門落閘。
即便冷冷清清，海港城的營業時間與往常無異，維持上午十點至晚上十點，只是商場內個別商戶會根據公司要求適當調整或縮減營業時間，如Vans、Timberland等已經縮短營業時間。
在尖沙咀碼頭望去中環，天朗氣清下，維港的景色顯得特別高清，除了偶爾的渡輪泊岸，整個畫面就像被定格了的巨大明信片。但周圍的安靜，又顯得這一切已經變得不一樣。
時代廣場靜如「死城」
同樣支撐着香港購物天堂美譽的銅鑼灣時代廣場，下午2點的情況似乎也與海港城不遑多讓。周二傳出為求商場進一步減租參加罷市的多個品牌仍暫停營業，如Lacoste、皮具品牌RABEANCO、不倒翁中日火鍋料理等，而承認參與罷工活動的蛋糕店Lady M則有營業。記者遊走整個商場各層，大部分樓層一個客人都無，連平日人山人海的化妝品部都異常死寂，整個商場猶如「死城」般，唯獨連鎖咖啡店Starbucks有數個客人，已是全個商場最具「人氣」的地方。
時代廣場對面的波斯富街亦見多間商店暫停營業，包括周大福、美心西餅等。附近一間藥房張貼大量宣傳，強調「清貨益街坊，要錢唔要貨」，花膠及燕窩等海味皆買一送一，不過未能吸引行人目光。
香港，就像一個被疫症定格了的城市。 ■香港文匯報記者 周曉菁、莊程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