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例戲,《八仙賀壽》是第一齣上演的戲碼,內容是民間傳說中的八位神仙聚集一起,商議同去給王母祝壽的過程。因為這齣戲開場時第一句唱詞是「碧天一朵瑞雲飄」,所以粵劇行內習慣稱它為《碧天賀壽》。
《八仙賀壽》今天看到的版本原來已經幾變了。陳守仁教授在《神功粵劇在香港》一書引述《粵劇牌子集》所說,劇中曲牌源於明初南戲《牧羊記》之《慶壽》,本述蘇武賀母壽辰,後由戲班改成八仙向王母祝壽。黃烈榮在《花都粵劇的前世今生》一文提出另一說法,他說隨蚙[眾審美趣味的變化,這齣戲也在不斷改變。首先是將賀壽的對象從觀眾不熟悉的長庚星改為家喻戶曉的王母娘娘。杜煥瞽師唱的南音《八仙賀壽》有幾句與長庚星相關的歌詞:「驚動值日宮曹佢睇見,便將來歷奏上南天,奏道呢個長庚星主心頭善謘A佢曾經係降世有八十餘年。佢夫婦都憐貧兼積善啊,係九代為官,係蔭澤子孫,佢正是係今天華誕壽啊,我特自回天奏上玉帝知然。」
《粵劇日夜例戲中之角色規定》記載了清末民初戲班演出《八仙賀壽》一劇的角色規定,由正印小生飾呂洞賓,正印男丑飾李鐵拐,大淨飾漢鍾離,大花面飾張果老,公腳飾曹國舅,第三小生飾韓湘子,正旦飾何仙姑,貼旦飾藍采和。
黃烈榮指出八仙的裝扮和服飾變得更貼近民間傳說。呂洞賓戴日字巾,穿海青,手執塵拂;漢鍾離則袒胸露腹,手搖芭蕉扇;張果老戴員外巾,穿披風,拿茩蚢D情筒;曹國舅穿圓領,執雲板;鐵拐李改穿箭衣,背荌s葫蘆,用單拐拄茪@隻跛腳上場;韓湘子穿海青,拿一支橫簫;藍采和變成了手挽花籃,身穿琴童衣的童子;何仙姑拿一支荷花,穿一套小姑裝,一副亭亭少女的裝扮。
除《賀壽》外,還會加演一段加官晉爵。故又名《八仙賀壽加官晉爵》。《八仙賀壽加官晉爵》這戲由正武生戴面具跳加官,主要表演做工、紮架、舞蹈等動作。跳完之後,面向台上,拉出大紅箋一幅,上面寫有「×××加官晉爵」字樣,或者寫上「××萬年」、「國泰民安」等吉祥字樣。
到了今天,戲班仍保存武生跳加官的傳統,但由不同行檔飾演八仙則因六柱制的出現而消失了。 ■文︰葉世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