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予(作者簡介:喜尋香港早期文學,行舊書店)
一、
高小時代,我在學校圖書館翻閱兩本少年小說,印象很深刻。第一本是科幻小說,說末日後只剩下男女的年輕主角生還,女孩脫下所有衣服,投入清澈的湖水中,扮演夏娃,男孩於是跟隨著;另一個故事說男孩去了賭場比拼飲牛奶,不斷勝利,但最後肚子發脹,破了,需要縫合。
末日,女孩,赤裸,賭場等字眼,開啟了我不存在的世界,朦朧的成長衝擊,高興的不只是溫情式的教化,因世界根本不是這樣。
二、
大陸有些八十後少年玩賽車,玩出浴照。林懷民的大學生活更有意思吧。歡迎少年看我的少年小說,長者也不用嘮叨這是甚麼來,根本這篇就是阿濃小思在其文集也沒有提及過的。這是一本由我編輯的小說創作,要創作出黃金電視劇中的三個純愛招牌橋段,作者則按上一個溫婉的女性名字,而創作的背後是幾個筆耕少年。這有賴我高小時的啟蒙。
三、
亞米契斯的《少年筆耕》的學生很天真,這種自我無名的犧牲意識,實在可怕地充當了課程的一頁那麼久。我朦朧地成長了,文字的根柢也有賴於畢華流,一位被過分低估的少年小說作家,我可以寫一個將被藝發局推介的書評,因我也擔任過有趣的中文系會主席。
四、
我不懂甚麼是句號,因鍵盤沒有句號的掣。
五、
香港罕見的是二樓書店,因常見的只有三樓八樓九樓十一樓書店。筆耕的你將頻道更正為極文藝,寄賣文學雜誌,你便活在他們被殺的陰影。比末日、女孩、赤裸、賭場等字眼更可怕。
六、
我們曾經也是筆耕少年,可能有過種種的因緣,老套地說,可能受到某位過分熱情的怪異老師影響,甚至被一本水平並不高的小說所感動,或是一時的熱情去投稿,一經刊登,我們便成了所謂的文藝少年。但大多數人仍會放棄,早早完成了文章最後的句號。或者就是甘於名利,只寫很多有關愛情的短文。最後餘下的一小撮,就是為了自己而書寫的,其中一位就是高行健,但更有可能的,就是無名的你我。就這樣吧,讓世界繼續筆耕,我們逍遙自在,偶然校對一下人生的錯別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