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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大」《羽公》第一號的頭版。 作者提供
黃仲鳴
台灣武俠小說評論家葉洪生在《論劍:武俠小說談藝錄》一書中有云:
「鄧羽公是廣東佛山人,生卒年不詳,有廣東報壇『怪傑』之稱。早年曾創辦《羽公報》、《廣州民報》;抗戰後移居香港,再辦《石山報》、《公平報》,其筆名頗多,如『佛山人』、『淩霄閣主』、『天涯浪客』及『鄧九公』等,而以『忠義鄉人』最為著名。」
「忠義鄉人」這筆名並非鄧羽公所獨享,據云「廣派武俠小說家高子峰」亦曾襲用;後來散見於各舊報的「忠義鄉人」究是誰屬,抑或另有其他作者沿用,則還待詳查。
鄧羽公的小說,尤其是武俠技擊小說,其成就不及朱愚齋、我是山人,但在辦報的功勳上,則應記首功。葉洪生說他是「怪傑」,的是恰當;或可稱之為「小報王」,亦不為過。他在香港所辦的《石山》,此間圖書館亦可尋覓,但欠齊全。葉洪生說的《羽公報》,我近日走訪各大圖書館,亦撈獲一二,喜甚。
《羽公報》,一九三○年二月二十六日創刊,至一九三一年七月二十二日停刊。在此之前,我已翻閱和研究過香港《石山》報,發覺兩報雖有差異,但「羽風」仍一脈相傳,都是「小報」格局,都是「一人辦報」,即是由編輯到撰稿,鄧羽公是「靈魂」,至於輔助者有若干,則不可考;只知後來創辦《成報》的何文法,曾入《羽公報》學法,後來更成為鄧羽公的女婿。
《羽公報》所採用的文體,多屬淺白文言,比之《石山》更為艱澀,雖間雜粵語,其量比《石山》卻少。《石山》為八開小報,《羽公報》為對開大報。所謂大小,時人皆以報紙的體積來劃分。《羽公報》在創刊號第三版有羽公〈本報改大宣言〉云:「本報固大報矣,此言或過自誇,惟在社會讀者習言小報大報一名詞。本報此言,亦因習耳。實則大小非僅僅以形式言也。明乎此可以言矣。」唯從報紙結構而言,《羽公報》在質方面實在不算「大報」。
創刊號第一版即以副刊形式出之,篇名《廣寒宮》,欄目多屬社會百態;第二版是〈說叢〉,是小說說部;第三版除《本報改大宣言》外,有〈本報啟事〉、〈本報專電〉、〈商業要聞〉、〈要聞〉之類;第四、第五、第六版俱屬新聞雜錦;第七及第八版為《羽公報藝文副刊》。在當時來說,新聞雖已增多,確有向「大」之心,無奈編輯格局、新聞處理的方式,仍不脫「小報」本色。至於《藝文副刊》,鄧羽公操刀甚多,計有署名羽公之《鬼佬治下之謀人》,是佛山人之《紅船外史下集》,羽公之《社會生活寫實.鹹星劫踢伶竇記》等,其餘各篇所署筆名是否即為鄧羽公本人,還待考證。
另外,據《本報改大宣言》,其意在此之前,已有「小報」《羽公報》;證諸第三版《本報啟事》:「敝報改組日報,事屬草創」;另據副刊有文「前幸讀廣州各報,知本報改組出版矣」句,可知確有小小《羽公》,可惜已經不可尋矣。憾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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