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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社區參與十分重要的鄭炳鴻，與黃大仙區議會主席李德康（左二）、啟德發展民間聯席召集人陳婉嫻（右二）及九龍社團聯會黃大仙地區委員會主任吳慧英保持聯絡。
文、攝：林意生
相信大家對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或多或少總會有一份依戀的情懷，特別是存在於舊區那份濃厚的街坊情誼與生活習慣。近年香港各處重建項目紛起，舊區之一的東九龍亦不例外，如何重建、改造、規劃社區是街坊關注的重點，具歷史意義的啟德河如何能有更好的發展，是昔日住在東頭邨的舊街坊鄭炳鴻十分關心的事情。他擔當計劃的總策劃，利用本身的專業知識，聯同志同道合的組織和朋友，積極向政府及有關機構提出可行方案，07年至今他一直參與啟德河的改造計劃——「水．綠．文物觀景徑」計劃，全心投入不只是因為他一個人的童年回憶，身為香港中文大學建築學院副教授的鄭炳鴻說，這條啟德河足以影響整個社區。
「這是一個重要的文化歷史資源，甚至可以用來創造就業機會，改善社區空間，塑造出人文景觀。」
鄭炳鴻小時候曾居住在東頭邨23座（已遭拆卸重建），對啟德河一帶瞭如指掌。身為啟德河計劃的總策劃，他與研究生Marta Bohlmark亦正研究「啟德水道文化」計劃，構思改造啟德河的理念是以建築學者的角度去展現和嘗試實踐方案的理想模樣。
現時進展與阻力
「當中的困難是需要跟政府不同部門商討啟德河改造計劃。現時有兩大阻力，一是與港鐵及運輸署商討大磡村的使用問題，二是與市區重建區商討衙前圍村的保留方案。村民大多與發展商洽談好有關細節，圍村內只有8間屋能保留，取而代之的是兩幢40多層的樓宇。」他認為當局未能完整保留有600年歷史的衙前圍村，是不尊重歷史的做法。
實現計劃的路雖然漫長，不過鄭炳鴻表示現時已有進展，深化與學校及藝術家的連繫，並且推廣綠色藝術，這一切都有發展空間。「核心是環境生態的改變，繼而提升到第二層次：教育公民，接着產生第三層次的改變——文化轉變，而綠色藝術正正就是在深化這個計劃，吸引更多人，從生活化的另一個角度看事情，不一定是要社會性的。」
不蓋渠煥發生機
啟德河原名啟德明渠，最早可追溯的名稱是龍津河，日治時期這裡成為排污的地方，亦即是啟德明渠的前身，臭氣熏天，昔日居民經過時大多需要掩鼻，鄭炳鴻小時候經常到啟德河附近玩耍，坦言那裡很臭很骯髒。不過近年你不會看到這種情況，這實有賴水質的大大改善，不單臭味大大減低，河裡出現的魚兒也愈來愈多，鄭炳鴻對這種改變的印象特別深刻。
「魚比以往多得多，尤其是靠近下游的位置，現在不時看到有人在河道石壆上釣魚甚至撈魚，在河道出現的雀鳥也愈來愈多。」可見河道水質的改變，令生態圈也隨之改變，是「生態河」（ecological river）的成功例子。
規劃署在2006年展開「啟德規劃」的公眾諮詢，討論是否封蓋啟德明渠。「當時林文輝與陳婉嫻都在區議會，區議會因明渠臭味問題有意把它封蓋，而在深水埗已有先例。」鄭炳鴻認為這是計劃的來由。幸好當時參與討論的團體及官員認為啟德河能改造成可持續發展的碧水綠樹的公共空間。這件事也反映大眾不要忽視自身的影響力，若因抱着人微言輕的心態而退縮，當年的啟德明渠可能早已被封成暗渠，而不會發展到今天改造啟德河的計劃。在07年9月啟德發展民間聯席聯同中文大學建築系及長春社舉行了啟德河命名禮，把寫上「啟德河」的路牌掛在啟德河邊，並公佈活化啟德河的構思，於是乎「啟德河」代替以往沿用的名稱「啟德明渠」，鄭炳鴻認為這次命名有象徵意義：「改變了舊有的觀感，現在政府也開始用上『啟德河』這名。」
鄭炳鴻坦言當初的計劃沒有現在這樣龐大，「原先的出發點只有兩個：一是把新、舊啟德連接；二是衙前圍村的保留與賠償問題。後來大家商討後發覺以『啟德河』為單位，可以把各種元素連在一起，容易理解，因此便用上啟德河這名稱，亦令更多人認識，嘗試了解身處環境的可塑性，藝術家也從中得到靈感。」
涉生態文化歷史
改造啟德河的構思，最後發展成「水．綠．文物觀景徑」計劃，名稱突顯了改造計劃的重要元素。不只是改善水質、美化和綠化河道，鄭炳鴻指改造計劃加設單車徑，具實際效用，讓區內人流暢通無阻。「昔日舊啟德機場周遭地區有九龍城、土瓜灣等地，機場遷出後，空置地方阻礙了各區聯繫，可藉改造後的啟德河連接附近地方。」
啟德河成功改造後將會成為一條寬闊的優閒徑，人們可從河道內的兩側到達志蓮淨苑、黃大仙廟、衙前圍村和大磡村等地，連接區內宗教、文化、歷史元素。根據鄭炳鴻的理想構思，河道亦會變得生活化，包括有水上街市和藝術區域，為途人提供不同選擇。
驟眼看這個龐大計劃，相信不少人都擔心會否想得過分理想，不過鄭炳鴻認為這個構思並非沒有實證支持，如優化後的韓國清溪川及其他地方的成功例子就可以作為參考。「首爾的清溪川（Cheonggyecheon）就是一個好例子，拆掉渠上的高架天橋，並美化河道，不單成為受歡迎的休閒公共空間，亦令城市溫度下降攝氏2至3度。」
民眾參與最重要
他在這個改造計劃裡一直堅持的原則是：共建、共構、共享，「自然與人是共生的。」着緊城市規劃與市區保育，同時亦不忘人這個重要元素，強調民眾參與十分重要。所以先從藝術活動入手，因不受改造進度影響，可事先進行，如早前藝術組織1a空間與FORMLESS舉行為期3日的風車節，透過與風相關連的藝術，強調一種與環境融合的生活方式來引起居民關注。「藝術活動能吸引大眾注意，亦可即時參與。預計綠化建設約需1至2年，而城市建築需時3、4年，整個計劃可能需時10年，甚至更長時間，真的說不準。」
或許啟德河逐步落實改造計劃的經驗，能夠成為如天水圍明渠等香港多處明渠的借鏡，上至政府官員，下至普羅大眾，都能夠以宏觀角度關注社區重建，而不是着眼於區內一個項目，忽略了與區內其他部分的關連。
延伸活動：
「綠色．由啟德河開始」展覽
展期：即日起至12月13日
地點：九龍土瓜灣馬頭角道63號牛棚藝術村1a空間
延伸連結：
啟德河改造計劃：hk.myblog.yahoo.com/kaitakriver
1a空間：www.oneaspace.org.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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