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大圖片
■莞香。資料圖片
盧一心
東莞名稱的由來，據說是這樣的：此地因盛產一種水草，叫莞草，又在廣州的東邊，故有東莞之名。果真如此乎？我特意查閱了一下《廣東史志》，發現裡面有這樣的文字記載：「莞人多以香起家」，「當莞香盛時，歲售逾數萬金。」 還有「一襾香等於一襾銀」之說。看來，東莞因盛產莞香而名，並非虛言。不過，我今天提及東莞這個名字，並非為了考證，而是為了尋找一位名叫「莞香」的姑娘。
據傳，數百年前，有一個非常愛美的姑娘，誰也不知道她從哪裡來，有一次，她在洗曬莞香時，趁人不注意，偷藏一塊最好的莞香於懷中，然後去以換脂粉，香中極品「女兒香」由此得名。後來，又聽說經過大量種植、加工、包裝後的莞香，經人力挑到香港，再外運東南亞，香港之名由此而來。另據了解，莞香還有兩種特殊的功能和意涵，即有去潮避穢之功和清賞及祀神之用，可見，非俗物也。
從地理位置而言，東莞毗臨大海，是個非常有夢想的地方。於是，遙想過去東莞莞香遍野的情景，我沉浸其中。一邊是海風洶湧而至，另一邊是莞草遙相呼應，在風裡搖搖擺擺，款款的身影，柔軟的姿態，豈能不令人浮想聯翩，心池蕩漾？難怪許多內地人會掀起海浪一般的熱潮湧向東莞，東莞之夢因此飄搖。
回過頭來又想，那個非常愛美的姑娘，其實名字並不叫「莞香」，只是我給她取的一個外號而已。或許，香港之名的由來也與「莞香」無關，但我寧願相信真有這回事，因為這樣的傳說實在太美了，太富有詩意了。而一切美的有詩意的事物包括名字本來就應該被傳頌並視為真實。當然，前提是不違背基本的常識，並擁有廣泛的群眾基礎和信賴度。而「莞香」就是這樣的一個可愛姑娘，她必將牽引着我進入東莞夢幻之鄉，並讓香味瀰漫整個東莞乃至全國，甚至更加遙遠。
其實我尋找「莞香」姑娘，並不只是因為她的美麗和多情，更是為了尋找那一片英雄的似水柔情和錚錚鐵骨。於是，我想起了林則徐、袁崇煥、鄧世昌……這些愛國英雄的名字。林則徐雖不是東莞人，但虎門銷煙的遺址就在東莞，這樣一說，我對東莞唯有肅然起敬的份了。袁崇煥、鄧世昌等都是東莞人，他們的英雄事跡也早已家喻戶曉，婦孺皆知，因此也不必細說，只須記得這些英雄的那一片鐵骨柔情就可以了。莞香姑娘的出現就是為了襯托他們的偉岸和英雄氣概。
不僅如此，當我了解了莞香的歷史之後，還想到並看到了一種時尚的追求。據悉，東莞中學百年校慶時，東莞市委市政府送給嘉賓的禮物就是：兩株莞香。這是多麼時尚的饋贈啊。那麼，一株莞香到底值多少錢呢？這是我最好奇的地方之一。當然，說到錢，未免太俗氣了一些，尤其是作為一位文人來說，更是如此。
不過，文人也是人，錢也確實是個好東西，儘管馬克思說過：「金錢從頭到腳都是骯髒的。」再說，說錢其實也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也不應該被視為俗氣的表現，境界的高低自有不同的解釋，不必也無法細說。據悉，按目前的市場行情，一株莞香大約值8百元以上，價格實在不低，着實有很大拓展市場的空間。
令我不解的是，既然東莞是因莞香而名，又盛產莞香，何以價錢如此昂貴呢？莫非炒作出來的結果？抑或已經是物以稀為貴了？懷着這一懸念，我好奇地又一次探訪了莞香的歷史，或說，再次進入莞香的閨閣也行，只是確實有點冒昧了。
據當地有關資料介紹，遠在四百年前的明朝，廣東一帶就已經形成了著名的四大墟市：香市、藥市、花市、珠市。其中以販賣土沉香的香市為盛。土沉香於唐朝時即傳入廣東，宋朝普遍種植，主要集中在東莞地區，故名為莞香。可是現在，在東莞，莞香這種標誌性植物已難覓行蹤了，除在大嶺山、寮步鎮一帶的個別村落有數量極少的天然生長外，就連許多土生土長的東莞本地人也只聞其名，無法一睹芳容了，何以如此呢？原來正是由於莞香價格不菲，過去的人們生活又困苦，所以，大量的莞香被伐賣，加上莞香自身生長緩慢，時間一長，數量銳減。後又由於現代化工業的迅速發展，提取各種香料技術的提高，莞香也愈來愈淡出人們的視野。看來任何一種事物的存在都有其宿命的輪迴，其哲理性更發人深思。
如今，我在柔美的夢中，追尋着一位充滿詩意的莞香姑娘而來，與其說是一場夢或對時尚的追求，不如說是為了觸摸歷史，找回某種類似於宿命的記憶，同時也是為了追隨英雄的足跡。而在我思維的天空上，原本對東莞是陌生的，正是因為有這些歷代英雄人物站在東莞的上空，才讓我夢想出一個她來，並對英雄們的事跡產生無限景仰。另外，這些年來，東莞的變化之快，也的確令人刮目相看。東莞不僅是「珠三角」最閃亮的明星之一，更是吸引全國乃至世界目光的焦點。
其實，東莞的魅力是無窮的，也是搖滾的。多年前，我的一位朋友，號稱「音樂王子」，為了追求音樂的夢想，毅然捨公職而去東莞搖滾，回來後，留着一頭長髮飄飄，頗有藝術家的外表和氣質。有次閒聊時，他是這樣向我介紹東莞的，他說，東莞是粵曲、粵劇之鄉。並說，以廣州方言演唱的粵曲、粵劇在東莞有悠久歷史，它是本土民間音樂吸融中原文化，並借鑒西方演奏技巧的產物，現為當地民間流傳最廣的地方音樂和戲劇。因此，我對東莞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和理解，然而，在我的心靈深處，一直堅信，莞香一定是東莞最具詩意的註腳和象徵，也是最迷離的地方，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心目中的那位「莞香」姑娘。
|
放大圖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