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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筆者所知，大學校長一點也不易當，日程「密不透風」，參與大大小小的會議、出席校內及校外各種活動以外，還要為大學的支出風塵僕僕，以及接受來自四方八面的批評及指責。坐在筆者面前的，就是08年5月上任的香港城市大學校長郭位，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但城大最近搞作不少，從去年成立能源及環境學院，到計劃開辦獸醫學院，加上剛推出2010至15年的策略性發展計劃，不知郭位會從何說起？ ■文：曾家輝 攝：彭子文
筆者雖然是首次訪問郭位，但對城大校長室有點認識，在06年時曾訪問過城大前校長張信剛，今次重臨發現校長室的裝飾擺設有點不同，但大體上沒有很大改變，而且校長助手還是同一人，難得過了好幾年，她還記得筆者，但約校長做訪問沒有「優惠」，一月中相約，還是要到三月頭才能相見，除了因為工作太忙，最主要原因是農曆新年假期，但校長助手還加多一個原因，是讓校長精神些，訪問時答得更好。
為大學未來走得更前
郭位在72年取得台灣清華大學核子工程學士學位，80年取得美國堪薩斯州大學工程學博士學位，他更曾獲頒IEEE可靠度終身成就獎，同時有中國內地、台灣及美國三地的院士資格，加入城大前，他擔任田納西大學榮譽講座教授及工學院院長，93至03年他任教於得州農工大學，其中3年擔任講座教授及工程學院首席副院長，93至00年還出任該校工業工程學系主任。當城大校長轉眼已1年多了，不知感覺如何？
「城大找我來當校長，應該是我能帶領大學，並為大學加入一些新的東西吧。」城大其實在能源及環境學院成立後，跟着還有獸醫學院，之外原來還有海事法研究中心等，可說是浪接浪，由此可見郭位已做出一定的成績。看過他剛上任時，已在大學的校內刊物中的訪問文章中指：「身為校長，我願意充當催化劑，促使城大上進爭先，以應對本港及國內外教育界急速提升的要求與考驗。」在剛公佈的策略性發展計劃中，也明確將城大定位為亞太區領先的全球性大學，以卓越的研究和創新專業教育課程而著稱。
教研並重不是問題
「我們銳意走教研並重路線，期望通過成立海事法律研究中心，加強國際海事法律和仲裁研究，推動香港從事中轉港為主的傳統物流中心走向高增值產業。」郭位解釋，新成立海事法研究中心便是要鼓勵本科生及教員增加研究比重，希望以反傳統方法，打破將大學分為研究型或教學型的標籤困局。
「社會變化快，如果教員不研究，會難以教導學生，但教員只會研究，又不能培育學生，所以教研並重才是出路。」一說到大學的二分困局，郭位就有很多話要說，因為這不但涉及大學資助的分配，更會影響大學的發展，而且也頗具爭議性，難怪郭位也說：「校長有很多工作，但說到底，也是從事教育工作，並非政治人物，我希望其他人看教育問題時，應看清問題的本質，有時人們過於情緒化。」對於郭位，批評不是問題，胡亂批評就有問題。「除了開會時跟不同學系及部門的同事直接交流意見，我也常直接跟學生溝通，我覺得對話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城大其中一個大問題，郭位也指是「太擠了」。
對於高錕 不要太遲
從大學的發展，我們談到高錕。「高錕獲諾貝爾獎，港人感到與有榮焉，更需要反省香港為何不懂得珍惜這些世界級的人才。1970年，香港邀請高錕回港，但只籌組成立電子系卻顯得大才小用了。他返回香港肯定是想有一番作為，但最終光纖的研究和應用都是在外國完成的。」他指出，發展科技都需要政府帶頭，政府需要投入大量的資金，目前香港的科研經費仍是不足夠，要發展創新科技，就要將科研經費提高，而且要明白科技產業對社會的重要性。
「如果不是拿了諾貝爾獎，香港人會不會突然重視高錕在光纖發展的貢獻？」不過，郭位明白這不能怪一般人，問題的癥結其實是leadership（領導），政府不重視科技產業，一般人又怎會明白科技產業的重要地位及長遠效益，也好像學生選科時，只會揀一些「賺錢」科目，是很片面短視，但問題不在於學生，而是家長及政府的問題，在上者沒有眼光，在下者又可以怎樣呢。
細心觀察香港
筆者曾在其他活動見過郭位，他給人一種斯文學者的感覺，但他其實是很直言的那類人，而且很多問題都可以談。
「香港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我會用春秋戰國來形容。」在郭位看來，香港社會在主流思想以外，還有很多選擇，又有活力，而且很國際化，也就是發展空間很大，但競爭也很大。其實，大家只要看每天的報紙及電視新聞報道的頭條，就可知道日日新鮮，甚至有天你也可能成為主角，但到了第二天已被人們淡忘了。
郭位不但對香港社會有興趣，對香港人也感興趣，在訪問完結前，忽然問筆者是否香港人。「我發現香港是一個有趣的地方，就是除了有不同國家及種族的人以外，原來只有一些人才是真正的原住香港人，很多是上一代或上幾代從內地或其他地方移居香港。」筆者跟父母都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但祖父好像是因戰爭移居香港。
很高興校長對香港有這麼細心的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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