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康民
《武松打虎》,是一個家喻戶曉的故事,流傳幾百年,人人都認為武松是英雄,老虎是惡獸。
但我要說,武松是使老虎瀕臨滅絕的罪魁禍首。正是武松打虎故事的流傳,使到處都捕殺老虎,剝老虎的皮,用老虎骨浸酒,使老虎瀕臨絕種。據估計,全中國現存的野生老虎,包括華南虎和東北虎,只剩下約五十至六十頭。
中國現有的老虎,大部分是人工飼養的,是關在動物園裡的,而且都是近親繁殖。哺乳動物的近親繁殖,會導致遺傳多樣性的消失,抗病能力差,甚且成活率低。據報道,解放後六十年來,全國有十八隻野生華南虎進入動物園,其中只有六隻有生殖能力留下後裔。
記得我們的青少年時代,無論是在家鄉的山區,還是在唸大學時的粵北坪石,仍然到處可見虎蹤,記得兒時還看過賣老虎肉,是鄉下農民捕殺老虎剝皮去骨後拿到城鎮販賣的。但今天華南虎已被國際自然保護聯盟列為「極度瀕危的十大物種之一」,其瀕危程度遠遠超過大熊貓。
老虎在亞洲原有八個種類,二十世紀初大約有十萬隻,到了上世紀七十年代,便只剩下三千至五千隻。巴厘虎、里海虎、爪哇虎相繼滅絕。東北虎和華南虎只剩五六十隻,其他的蘇門答臘虎、孟加拉虎和印度虎,也不足三千五百頭。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常常聽到香港港英高級官員和某些華人買辦聯袂在印度狩獵,獵的就是老虎。在電視和電影上也不時可見許多白人狩獵歸來,由當地土人扛上一隻死老虎的鏡頭。
由於打獵的對象是老虎,當代對於揪出一個貪官叫做「打老虎」,老虎變成十惡不赦的惡獸。
是應該為老虎「平反」的時候了。
古代猛虎眾多,於是有「南山北山樹冥冥,猛虎白日繞村行」(唐.張籍《猛虎行》);「白額頻頻夜到門,水邊蹤跡漸成群」(韋莊《虎跡》)。今天,到哪裡去找尋成群繞村的老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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